当病人皮肤浮现紫红色斑点时,所有人都后退了半步——
只有桂美迎了上去,用最后几株草药和半支抗辐射剂配出解药。
她守了整整一夜,直到高烧退去,才瘫坐在病床前。
**而病人苏醒后第一句话是:“那蘑菇……会发光……”
医疗点内,空气仿佛凝固了。原本就不大的空间,此刻更是被一种无形的紧张和恐惧所充斥。
简陋的病床上,躺着一位刚加入壁垒没两天的年轻女性流民,名叫小芸。此刻她面色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而浅薄,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嘴唇干裂起皮。最令人不安的是,她挽起袖管的手臂上,布满了大小不一、边缘模糊的紫红色斑点,有些甚至微微凸起,看上去触目惊心。
围在旁边的几个居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中充满了惊惧。在废土,任何未知的病症都足以让人胆寒,尤其是这种伴随着诡异皮疹的症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致命的辐射病,或是更可怕的、能在人群中传播的瘟疫!
“离远点!别靠太近!”
“这……这不会是传染病吧?”
“要不要先把她隔离开?”
窃窃私语声中,恐慌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迅速蔓延。
就在这时,桂美拨开人群,快步走了进来。她怀里还抱着刚刚哄睡的女儿,脸上带着疲惫,但看到病人的情况后,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锐利。她将女儿轻轻放在角落一张铺着干净布料的椅子上,立刻来到病床前。
“大家先别慌,退开一些,保持空气流通!”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稍稍压下了现场的骚动。
她先是伸手触摸小芸的额头,滚烫!立刻取出体温计测量——39.8度!高烧!
她仔细检查着那些紫红色的皮疹,用手指轻轻按压,观察其形态和分布。随后,她俯下身,凑到小芸耳边,用尽量清晰平稳的语调询问:“小芸,能听见我说话吗?你感觉怎么样?最近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碰过什么奇怪的植物、物品吗?”
小芸意识模糊,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呓语:“痒……好热……水……蘑菇……亮……”
蘑菇?亮?
桂美心头一紧。她迅速排除了常见的急性辐射病症状(通常伴有呕吐、腹泻、出血倾向,而小芸没有),也排除了几种她知道的可能通过接触传染的废土皮肤病。结合高烧、皮疹和病人模糊的呓语,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中形成——很可能是接触或误食了某种具有神经毒性和致敏性的变异植物或真菌,引发了急性的全身性过敏反应和中毒症状!
必须尽快处理!否则持续的高烧和毒素作用可能导致器官衰竭甚至死亡!
她立刻转身,翻找自己带来的那个小小的药材包,以及钟毅批给她使用的、壁垒储备的少量基础药品。药材极其有限,只有一些具有清热解毒、抗炎镇痛作用的普通草药,以及几支系统出品的通用型抗辐射药剂——这主要是针对外部辐射损伤的,并非专门解毒剂。
没有现成的解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小芸的呼吸似乎更加急促,皮疹的颜色也似乎更深了。
桂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回忆起医学院导师曾经讲过的一些关于植物中毒和严重过敏反应的案例,虽然记忆模糊,但基本的处理原则还在——抗过敏、抗炎、支持治疗、促进代谢排毒!
一个大胆的配方在她脑海中快速成型。
她取出具有强效抗炎作用的“蛇舌草”和“地丁草”,又斟酌着取出了半支通用抗辐射药剂。导师曾说过,某些抗辐射药物中的活性成分,对稳定细胞膜、减轻某些毒素对细胞的攻击有一定辅助作用。但这只是理论,从未实践过,更别说将草药与现代药剂混合使用!风险极大!
但,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需要热水,干净的布!”桂美果断下令。
旁边一个稍微镇定的居民立刻跑去准备。
桂美亲自动手,将草药仔细清洗、捣碎,放入干净的器皿中煎煮。浓郁苦涩的药味在医疗点弥漫开来。同时,她将另外半支抗辐射药剂小心地吸入一个干净的滴管。
药煎好后,她滤出药汁,待温度稍降,将那份抗辐射药剂混入其中。药汁的颜色变得有些怪异。
“帮我扶起她。”桂美对旁边的人说。
她亲自用小勺,一点点地将混合药汁喂入小芸口中。喂药极其困难,小芸意识不清,吞咽反射很弱,药汁常常从嘴角流出。桂美极有耐心,一遍遍地擦拭,一点点地喂服。
喂完药,她又用冷水浸湿的干净布巾,不断擦拭小芸的额头、脖颈、腋窝,进行物理降温。
夜幕早已降临,壁垒内大部分区域都安静下来。只有医疗点,还亮着灯。
桂美将睡着的女儿安顿在隔壁休息室,自己则搬了张凳子,守在小芸的病床边。她隔一段时间就检查一次体温,观察皮疹的变化,用棉签蘸着温水湿润小芸干裂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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