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稠,伤口在发痒。林有喜赤膊立在院中,身形随拳架开合。
不是养生把式,是系统所授《八极拳架》。顶、抱、单、提、挎、缠,每式筋骨齐鸣,体内那缕自《冰心诀》练出的温热气流随之奔涌。
肌肉在撕裂与重生间低吟,骨骼酥麻作响。
“呼——”收势,白气如箭射出三尺方散。
【武道日志】:八极拳架(入门7%),修炼效率+5%。冰心诀融合度1.2%。修为:武徒二重(稳固)。能量:10。
十点能量,是与王美芳“陪聊”及汲取苏婉清逸散寒气所得。蚊子腿也是肉。
“有喜,吃饭。”母亲陈桂花在灶间唤,声线藏着劫后余生的轻颤。父亲林大海蹲在门槛闷头抽旱烟,眉头锁着乌云。
糙米粥就咸鱼,林有喜吃得飞快,心里惦记叶红鱼的消息。船老大落网,夜枭的网该收了。
“咚咚。”院门响,叶红鱼领着个中山装中年人和两个精干青年立在晨雾里。“省厅特派员,赵建国同志。”
握手有力,虎口老茧厚实。“你提供的线索,帮我们揪出了一个敌特网络的外围。”赵建国目光如探照灯扫过林有喜,“‘顺风渔档’案,牵一发动全身。”
堂屋落座,水都没喝一口,赵建国单刀直入:“李国庆,你们的李会计,全撂了。
他是夜枭早年埋的钉子,代号‘算盘’。任务:帮顾大富敛财是其次,主要是监控这片海,找‘异常’——星象、古迹、非自然现象,还有……有特殊本事的人。”
林有喜心头一凛,面色不变。
“据他交代,每逢‘七星连珠’、‘九星同宫’这类天象,这片海域就有怪事:
海底发光、潮汐反常、鱼群暴死。最近一次大规模异常,”叶红鱼接口,目光锐利,“就在你落水重生那几天。”
话说到这份上,窗户纸已破。林有喜沉默片刻,抬眼:“需要我做什么?”
赵建国身体前倾,声音压低,带着金属般的重量:
“749局,全称‘特殊自然现象调查与应对局’。我们研究、应对科学暂时解释不了的事。这世界在变,而你,可能是变得比较早的那个。
我们不强求,但希望你能配合——有限度的研究,必要的支持。作为交换,资源、信息、保护,都有。”
招安。更正式,代价也更清晰的招安。靠上国家这棵大树,资源情报不缺,对付夜枭也有底气。但自由受限,旋涡更深。
“我考虑。”林有喜没立刻答应。
“应该的。”赵建国递过聘书和保密协议,又示意叶红鱼。她取出个扁金属盒,里面是几张放大照片和手绘海图。
“船老大密室找到的,和李国庆口供对得上。”叶红鱼指尖点着照片,
“这张,民国时法国传教士拍的,这海域某夜泛诡异蓝光一刻钟。这张,五年前台风后卫星拍到的,海底有短暂规则的几何阴影。”
最后,手指重重点在海图一个红圈上,距海岸约十五海里。“
这里,多次异常电磁信号交汇点,加古籍碎片佐证,高度疑似代号‘龙宫’的上古水下遗迹。夜枭的终极目标之一。”
龙宫!系统星图上那个闪烁的光点,就在这方位!
“你们要探?”林有喜问。
“是。”赵建国毫不掩饰,“需要专业设备和时机。初步计划,下次电磁活跃期,约两个月后,进行试探性勘察。届时,可能需要你这‘活地图’协助。”
两个月。林有喜默记。他需要更快变强。
叶红鱼收起海图,状似随意:“苏婉清同志,最近身体如何?”
来了。林有喜神色不变:“苏知青?看着还好,就是体弱,不太出门。”
赵建国深深看他一眼:“她身份特殊。你们接触,注意分寸。”话里有话。
人走后,林有喜拆开信封:五百块,全国粮票,还有张“特殊人才津贴领取证”。
奖励实在。但赵建国最后那句话更让他在意——749局知道苏婉清不简单。
下午,礁石崖。苏婉清独自立于发现铁盒的岩壁前,指尖拂过湿滑石面,冰蓝光晕流转即隐。
“有发现?”
苏婉清收手,眉尖微蹙:“这里的‘场’很怪。阴寒深处藏着一丝灼热,像阴阳交汇之地,但被强行搅乱了。”
她看向林有喜,“你那晚,有没有特别感觉?听到或看到什么不寻常的?”
林有喜想起系统绑定和星图感应,摇头:“没有,就是觉得不对劲,碰巧。”
苏婉清不再追问,望向海天相接处:
“‘龙宫’……若真是上古遗迹,里面或许不仅有我需要的‘至阳之物’,也可能有你的机缘。749局盯上了,夜枭也不会放手。我们必须更快。”
“怎么快?你的身体……”
“暂时无碍。”苏婉清打断,声音清冷决绝,
“我能用秘法暂时强压寒锁,发挥部分实力。但需要你护法,并在我力竭时,用你的……特殊气息,帮我稳住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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