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只能拎着空锅狼狈退场。
人群散去,江小川蹲在墙角,默默从袖子里掏出剩下半只鸡,就着冷饼啃了起来。鸡肉早凉了,但他吃得香。
耳边,那道声音悠悠响起:“你这招‘引禽自毙’,比当年我用烧鸡砸敌将还损。”
“那是您境界高。”江小川低声嘟囔,“我这叫迫不得已。”
“演技不错。”老刀哼了声,“装蠢比练武难多了。”
江小川咧嘴一笑,正要说话,忽觉眼角余光一闪。
私塾外那棵老槐树后,露出一角麻布衣裳。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扒着树皮,指尖微微发颤。树影下,一双清澈的眼睛静静望着他,右眼尾那颗朱砂痣在阳光下一闪。
阿箬。
她没出声,只是嘴唇微动,像是在跟什么小东西说话。接着,一只老鼠从墙缝钻出,叼起地上一根鸡骨头,飞快窜进草丛。
江小川假装没看见,低头继续啃饼。
片刻后,树后人影悄然退走,像一阵风掠过草地。
他摸了摸袖中的玉扳指,温润依旧。
傍晚,私塾熄灯。学生们陆续回家,只剩江小川一人蜷在屋檐下,靠着墙假寐。月光斜照,映在他半边脸上,另一侧隐在阴影里。
老刀的声音再次响起:“明天小心点,那掌柜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江小川闭着眼,“越像废物,活得越久。”
远处巷口,那双稚嫩却清明的眼睛再次出现。她望着私塾方向,嘴唇轻动,似在低语。
一只麻雀从她肩头飞起,翅膀扑棱着,掠过屋檐,消失在暮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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