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中年男人却显得颇为镇定自若,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淡定地开口道:“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会首比我这些人更了解他的儿子,孰是孰非,自然有他自己的判断力。”
他顿了顿,平静地接着说道,“而且,最近发生的这几件事情,哪一件不是牵涉到苍龙会基业的大事?随便泄露其中任何一件,都有可能会毁了整个苍龙会。
不让我们把这些事情透露给珑少爷,这是会首的意思。
若是会首是真的有心让他知道这些事情,又何须他亲自跑到我这里来试探我。”
心腹听了中年男人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道:“爷说的没错,是我多虑了。”
随后,他语气稍顿,又问了一句,“按理说周珑公子才是会首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会首为何会如此的对待他?”
听到心腹的问题,那中年男子俯身将手撑在窗框上,望着远处的夜景,“坐上苍龙会会首这个位置,仅凭会首儿子这一个身份可还不够,靠的是能力手段,没有能力的人就算被扶着坐上去了,也会很快被人给扯下来。”
心腹听到那中年男子这话,不禁想起了之前苍龙会内部的那些流言,这么看来,那些流言未必是流言。
……
另一边,马车疾驰而去,离四海赌坊距离越来越远,坐在马车里的周珑的脸色也愈发阴沉难看。
他明明拥有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身份,却还不如周游一个养子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周珑心中的憋屈与愤恨,可想而知。
“周游、郭危,他们根本没把本公子放在眼里!”周珑的声音阴鸷得仿佛来自地府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他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马车的车壁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把蜷坐在马车车门旁的小厮吓得浑身一抖。
那小厮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公……公子,您别生气啊,为了他们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啊。”
周珑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道:“郭危如此敷衍我,你叫本公子如何不生气!”
过了一会儿,小厮注意到周珑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才慢慢开口道:“公子不就是想知道他们最近瞒着您在干什么吗?他们不说,我们可以自己查!”
听到小厮这话,周珑心中意动,示意那小厮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他几句话。
……
大年初五,对于嘉州城的大多数人来说,春节的热闹氛围已经逐渐散去,人们开始回归到平常的生活节奏中。
然而,这座城市却又再再一次迎来了一个震撼性消息——皇帝派来查税银案的三位皇孙,竟然有两位被绑架了!
天还未亮,谢府的门房便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给惊醒了。
身为嘉州知州府上的门房,他平日里仗着主家的身份狂妄惯了。
被吵醒后,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打开大门,准备给来人一顿臭骂。
可当他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是谁时,那原本要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的话语,瞬间被吓得吞回了肚子里。
只见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一位身着华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身后还跟着不少侍卫。
门房定睛一看,这不是皇孙殿下吗!他吓得浑身一颤,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直接扑倒在了地面上,结结巴巴地说道:“皇孙殿下!小的见过皇孙殿下……”
然而,此时的东方云萧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繁文缛节,他焦急地打断了门房的话,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有事要见你家谢大人,还不快让开!”
“是,是……”
……
谢永华此时正与杨氏相拥而眠,沉浸在美好的梦乡里,突然被仆从急匆匆地唤醒,他此时心情极为糟糕。
昨夜他和杨氏温存一番后,本来就歇息的较晚,躺下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人吵醒,这原本没有的起床气,现在也有了。
他满脸怒容地掀开身上的被子,顺手抓起挂在一旁架子上的衣衫,随意地披在身上,甚至都来不及整理一下,就带着满脸的不悦,气冲冲地打开了房门,对着门外的侍从怒道:“急吼吼地干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辰。”
然而,当他听清侍从禀告的话之后,立刻清醒了过来。
原本还在上下眼皮打架的眼睛,猛地瞪大,浓烈的睡意像是被一阵飓风吹走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一把揪住侍从的衣领,将人狠狠地拉向自己,满脸不敢置信地质问道:“你……你说什么?再给本官重复一遍!谁被绑了?”
他瞪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惊骇之色,平日里一向以君子自居,注重礼仪和风度的他此刻,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了,心中的恐惧和震惊让他失去了对自己情绪的控制。
侍从被他吓得浑身哆嗦,支支吾吾地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内容,“老爷,皇孙殿下被人给绑了。”
听清侍从的话,谢永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要不是一旁的另一个侍从眼疾手快地及时扶住了他,他只怕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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