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7月,河北遵化马兰峪,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打破了夏夜的宁静。硝烟散去后,清东陵——这座埋葬着清朝五位皇帝、十五位皇后及众多嫔妃的皇家陵寝,被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闯入。他们不是来祭拜的,而是来洗劫的。
这场震惊中外的“东陵盗宝案”,主谋正是当时的国民革命军第十二军军长孙殿英。他以军事演习为名,悍然盗掘乾隆皇帝的裕陵和慈禧太后的定东陵,掠走无数稀世珍宝。此案一出,举国哗然,清室遗老、民国政要、外国公使纷纷谴责,但最终却不了了之。
这桩民国第一大盗宝案,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孙殿英为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被盗的珍宝最终流落何方?今天,我们就以正史记载为主,辅以野史传闻,还原这场惊天盗案的来龙去脉。
1928年,北伐战争接近尾声,蒋介石的国民革命军名义上统一了中国,但各地军阀仍然拥兵自重。孙殿英,这个出身土匪的军阀,此时正驻扎在河北蓟县一带。他的部队军纪败坏,粮饷匮乏,士兵们常常劫掠百姓,甚至公然盗墓。
早在1927年,孙殿英就曾盗掘过河南永城的明代藩王墓,获得不少金银财宝。尝到甜头后,他把目光投向了规模更大、陪葬更丰厚的清东陵。
清东陵位于河北遵化,是清朝入关后修建的皇家陵墓群,规模宏大,陪葬品极尽奢华。其中,乾隆皇帝的裕陵和慈禧太后的定东陵最为富丽。乾隆是清朝鼎盛时期的皇帝,在位六十年,收藏无数珍宝;慈禧太后则以奢靡闻名,她的陵墓修建时耗费白银数百万两,陪葬品价值连城。
民间早有传言,说慈禧棺椁内有一颗夜明珠,能保尸身不腐;乾隆墓中则有“九龙宝剑”、“翡翠西瓜”等稀世奇珍。这些传说,无疑刺激了孙殿英的贪欲。
1928年,北伐军逼近北京,原驻守东陵的奉系军阀溃退,陵区防守空虚。孙殿英抓住这个机会,以“剿匪”为名,率部进驻马兰峪。他对外宣称要在此地进行军事演习,实则暗中策划盗墓行动。
1928年7月初,孙殿英以“剿匪演习”为名,命令第十二军开赴河北遵化马兰峪,将清东陵周边30里范围全部戒严。他先以“保护陵寝”为由,强行遣散残余的守陵旗人,并派兵把守各陵寝入口,禁止外人进入。
孙殿英的目标很明确——乾隆裕陵和慈禧定东陵。但由于清东陵地宫构造隐秘,普通士兵根本找不到入口。孙殿英便派人抓来曾参与陵墓修建的工匠后裔,严刑逼问地宫位置。据传,一名石匠因不肯透露,被活活打死。
慈禧陵地宫入口位于明楼后的琉璃影壁下。7月4日深夜,工兵营长颛孙子瑜带人用铁镐、钢钎挖掘未果,最终决定用炸药爆破。士兵们先在影壁下凿洞,填入40斤炸药,一声巨响后,地宫金刚墙被炸开一个缺口。
地宫内部阴冷潮湿,士兵们举着火把、提着马灯,沿着斜坡墓道向下摸索。墓道尽头是一道汉白玉石门,门后便是安放慈禧棺椁的主墓室。由于石门设计精巧,内有“自来石”顶住,士兵们再次用炸药炸开。
进入主墓室后,士兵们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慈禧的金丝楠木棺椁金光闪闪,周围堆满珍宝。他们用斧头劈开外椁,又撬开内棺。据守陵人后代回忆:
“棺盖一开,只见慈禧太后尸身完好,面容如生,肌肤尚有弹性,身穿金丝礼服,头戴珍珠凤冠,口中含着一颗夜明珠。但一见风,尸体迅速变黑腐烂,吓得士兵们连连后退。”
士兵们一拥而上,疯狂抢夺:
夜明珠:慈禧口中含的夜明珠被硬生生抠出,据说此珠分开时透明无光,合拢则绿光莹莹,可保尸身不腐。
翡翠西瓜:一对翡翠雕成的西瓜,瓜皮碧绿,瓜瓤鲜红,内嵌黑籽,栩栩如生。
金丝陀罗尼经被:用金线织就的往生被,缀有820颗珍珠。
珍珠凤冠:冠上镶有鸡蛋大的东珠,冠周缀满宝石。
宝石朝珠:慈禧颈上的朝珠由108颗翡翠珠子串成,价值连城。
士兵们甚至撕开慈禧的衣物,搜刮贴身陪葬品,最后将尸身抛在棺外,扬长而去。
炸开裕陵地宫(7月6日)。乾隆裕陵规模更大,结构复杂。士兵们找不到入口,索性用炸药直接炸开明楼下的地宫石门。由于乾隆陵地宫较深,前后用了三次爆破才炸通。
进入地宫后,士兵们发现墓室内积水深达腰部。乾隆的棺椁因长期浸泡,已漂浮在水面上。士兵们涉水前进,用绳索套住棺椁,强行拖拽至墓室中央。
九龙宝剑:乾隆身旁陪葬的一柄宝剑,剑身刻九条金龙,剑鞘镶满宝石,孙殿英将其据为己有。
缂丝龙袍:乾隆身穿的龙袍用金线缂丝制成,缀有珍珠、珊瑚。
名家字画:包括王羲之、米芾等名家真迹(多数被水浸泡损毁)。
玉器金佛:和田玉雕、金制佛像等被士兵们塞入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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