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高官聚会时突发奇想: “咱们中间肯定有共党特务!” 众人纷纷自证清白,唯李克农举杯笑道: “说不定那个最不像特务的,就是我呢?” 满座哄堂大笑,谁都以为他在说俏皮话。
1931年4月25日,星期六,夜幕低垂的南京城。
国民党中央组织部调查科(中统前身)机要秘书钱壮飞,正准备结束一周的工作。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人,电报机的嘀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突然,机器再次启动,一份标着“绝密”和“徐恩曾亲译”的急电从武汉行营发来。
作为徐恩曾最信任的机要秘书,钱壮飞有权限处理所有往来电文。他熟练地拿起密码本开始译电,当文字一个个浮现时,他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黎明已叛变,并供出克农、胡底与你三人。速将此事告克农、胡底,即刻转移。切切!”
“黎明”是顾顺章的化名!这位中共特科负责人,掌握着上海所有中央机关和领导人的住址,他的叛变意味着整个中共中央面临灭顶之灾。
钱壮飞强压内心的惊涛骇浪,迅速将电文复原,不动声色地锁好办公室。他回到家中,唤来女婿刘杞夫:“你立刻购买去上海的车票,找到李克农同志,告诉他两个字——‘黎明病了’。”
此刻的李克农,正在上海一家不起眼的茶馆里,与中共地下党员胡底看似悠闲地品茗聊天。表面上,他是国民党上海无线电管理局的秘书,实际上领导着中共潜伏在国民党特务系统内部的“龙潭三杰”。
当刘杞风尘仆仆赶到上海,找到李克农并说出暗语时,李克农端茶杯的手纹丝不动,只是眼神微微凝滞了一瞬。
“知道了,你立刻返回,照顾好父亲。”他平静地说。
送走刘杞后,李克农放下茶杯,对胡底轻声道:“老胡,收拾一下,咱们该‘搬家’了。”
胡底会意,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茶馆,很快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中。
这不是李克农第一次面临这样的危机。1929年,他受周恩来直接指派,打入国民党特务系统。凭借过人的才智和沉稳作风,他很快获得徐恩曾的赏识。有一次,徐恩曾带着他参加国民党高官的聚会,酒过三巡,一位官员突发奇想:
“诸位,说来可笑,我总觉得咱们中间,说不定就有共党的特务呢!”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众人纷纷笑着自证清白,有的说自己三代清白,有的说与共党不共戴天。轮到李克农时,他举杯起身,笑眯眯地说:
“要我说啊,说不定那个最不像特务的,就是我呢?”
全场哄堂大笑,徐恩曾拍着他的肩膀:“克农啊克农,就属你最幽默!”
谁能想到,这句全场当作俏皮话的戏言,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顾顺章叛变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李克农深知,每一分钟的延误都可能意味着同志的牺牲。他必须立即通知周恩来,但那天不是预定接头的日子。
夜色中的上海,特务已经开始行动。李克农冒险来到江苏省委机关所在地,发现楼下暗号已撤——这是危险的信号。他果断撤离,转而寻找陈赓,同样扑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李克农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最终,他决定打破常规,直接前往周恩来常去的一处秘密联络点。
“我要见老爷子(周恩来的代号),有急病求医。”他对联络员说。
当周恩来听到“黎明病了”的消息时,一向沉稳的他也不禁脸色一变。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分头行动。
在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里,一场与时间的赛跑开始了。周恩来坐镇指挥,李克农协助传递情报、组织转移。中共中央机关、共产国际驻华机构、各个秘密联络点……所有顾顺章知道的地点全部废弃;相关人员全部转移;所有与顾顺章有过来往的人员全部切断联系。
4月28日清晨,当徐恩曾带着大批特务扑向上海中共中央各个秘密机关时,迎接他们的只有空荡荡的房屋和尚未完全散去的纸张烧焦的气味。周恩来、瞿秋白、王明、邓颖超等重要领导人已安全转移。
陈立夫后来在回忆录中哀叹:“活捉周恩来的机会,只差五分钟!”
蒋介石闻讯后,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娘希匹!我们的枪还没响,人家就已经谢幕了!”
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成为中共隐蔽战线史上最经典的案例。而李克农在其中展现出的冷静、果断和机智,使他成为周恩来口中“党的秘密工作四杰”之一。
很少有人知道,这位在隐蔽战线游刃有余的“特务头子”,年轻时却是个文艺青年。1920年代,李克农在安徽芜湖参与创办民生中学,还组建了一个“学社”,专门研究新文化运动。他写得一手好文章,常在报纸上发表杂文,讽刺时弊。
有一次,他写了一篇讽刺当地权贵的文章,笔锋犀利,引得对方暴跳如雷,扬言要找出作者“给他点颜色看看”。朋友劝他小心,李克农却笑着说:“我这是替天行道,怕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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