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张公公一把夺过人偶,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迹,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证据确凿!果然藏在这里!把那老东西和这个小崽子都给杂家拿下!”
几个太监如狼似虎地就要上前抓人。
“且慢。”
一个苍老而平静的声音从主屋门口传来。
福伯不知何时,已经颤巍巍地站在了那里。他依旧是那副行将就木的样子,浑浊的眼睛看着那张公公,以及他手中的人偶。
“张秉,几年不见,你这栽赃陷害的手段,还是这么粗糙。”福伯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那几个欲动手的太监动作一滞。
那张公公,也就是张秉,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但随即被更深的阴狠取代:“老东西,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这人偶就是从你箱子里搜出来的,铁证如山!”
“铁证?”福伯嗤笑一声,那笑声干涩得如同摩擦的枯木,“那上面写的,是前朝一种失传的祈福安魂咒,所用银针,是太医院用来定神镇痛的‘安神针’之法。杂家年迈体衰,夜不能寐,用此土法安神,何来巫蛊之说?”
张秉一愣,显然没料到福伯会如此解释。他仔细看向人偶身上的字迹,确实不像常见的诅咒符文,那银针的位置,也似乎符合某种穴位原理。
“巧舌如簧!”张秉强自镇定,厉声道,“是不是巫蛊,不是你说了算!带回内廷司,大刑之下,自然清清楚楚!来人,拿下!”
“你敢!”福伯猛地踏前一步。就在他脚步落下的瞬间,一股无形却令人心悸的气息以他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那气息并非磅礴浩大,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寒与压迫,仿佛沉睡的凶兽睁开了眼睛!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太监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闷哼一声,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脸上血色尽失,看向福伯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张秉也是脸色发白,握着人偶的手微微颤抖。他显然知道福伯的底细,或者说,知道他曾经的身份和实力。他色厉内荏地喝道:“老东西,你想造反吗?!”
福伯冷冷地看着他,那浑浊的眼中此刻精光四射:“张秉,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静心苑这块地方,还不是他们能随便伸手的。想动杂家,让赵无庸亲自来!”
听到“赵无庸”三个字,张秉浑身一颤,眼中的恐惧再也无法掩饰。他死死盯着福伯,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看似吓傻了的陆辰,脸色变幻数次,最终咬了咬牙。
“好!好!老东西,算你狠!我们走!”他悻悻地一挥手,带着手下太监,如同潮水般退出了静心苑,连那个人偶都忘了拿走。
宫门被重重关上,院内重新恢复了死寂,只留下满地狼藉。
陆辰从地上站起身,看着站在主屋门口,气息已然恢复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福伯,心中波澜起伏。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福伯深藏不露的实力,也第一次直观地体会到宫廷斗争的险恶。栽赃陷害,如此明目张胆!
“公公,他们……”陆辰走上前,欲言又止。
福伯弯腰,捡起那个被丢弃在地上的人偶,轻轻拂去灰尘,眼神复杂。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喃喃道,将人偶收入袖中,看向陆辰,“看到了吗?这就是皇宫。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你。”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巫蛊之案,不过是个引子。有人,想借着这股风,清理掉一些‘碍眼’的人和事了。静心苑,恐怕也难以独善其身了。”
陆辰沉默地点了点头。危机,已然降临。
他原本只想在此蛰伏练功,等待时机。但现在,风暴的漩涡,正将他所在的这片“静心”之地,缓缓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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