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庭院的梧桐树下,落英簌簌堆积,秦砚与安然相对而坐,石桌上摆着一壶温热的灵茶,袅袅白雾缠绕着两人的身影,将这数十年的时光晕染得格外温柔。
秦砚的指尖轻捻着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时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法则之力的极致掌控,让他连最细微的动静都能收放自如。安然托着腮,目光落在他沉静的侧脸上,眼中满是笑意,偶尔伸手落下一子,打乱他布下的棋局,惹得秦砚无奈摇头,却又心甘情愿地陪她胡闹。
这数十年,是秦砚自踏入修真界以来,最安稳的一段时光。没有厮杀,没有危机,没有法则感悟的枯燥与煎熬,只有身边人的笑语,和庭院里四季更迭的风景。他会陪着安然去城池的坊市闲逛,看着她对着琳琅满目的灵草灵药眼睛发亮;会在她修炼遇到瓶颈时,以自身法则之力为引,帮她梳理经脉中的滞涩;会在夜深人静时,听她说起父母的过往——那些关于守护原始大宇宙的故事,那些藏在她记忆深处的温暖与遗憾。
每当安然提起父母,语气里总是带着淡淡的怅惘,秦砚便会握紧她的手,心中的愧疚与执念便又深了一分。他从未忘记,安然的父母是为了守护一方宇宙而牺牲,而他如今,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护不住。
这一日,秦砚陪着安然登上城池最高的望星楼,俯瞰着下方车水马龙的景象,远处的天际,却隐隐传来一阵极淡的波动。那波动很微弱,却带着一股熟悉的、让人心悸的气息——与混沌裂隙中的漆黑法则之力,有着几分相似,却又更加晦涩,更加磅礴。
安然的脸色微微一白,下意识地靠向秦砚,握住他的衣袖:“秦砚哥哥,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秦砚的眼神骤然锐利,神识瞬间铺展开来,笼罩了整座城池,甚至延伸向更远的天际。那股波动一闪而逝,如同石沉大海,再无踪迹,可秦砚的心头,却沉甸甸的。
他知道,那不是错觉。
原始大宇宙,真的出问题了。
那股波动,分明是宇宙本源震荡时,逸散出的法则碎片。或许现在还很微弱,可一旦放任不管,用不了多久,震荡便会加剧,到时候,整个原始大宇宙,都将面临崩塌的危机。
秦砚低头看向安然,看着她眼中的不安,心中猛地一沉。他想起了秦念安,那个性格跳脱却天赋卓绝的大徒弟,此刻应该还在宗门里苦修,想着早日追上自己的脚步;想起了秦九幽,那个沉默寡言却心思细腻的二徒弟,或许正在秘境中历练,寻找突破的契机;想起了安然,这个他放在心尖上守护的妹妹,她的身上还藏着神秘的力量,却也因此,成为了某些存在觊觎的目标。
法则之神中期……不,仅仅是法则之神中期,还不够。
秦砚的指尖微微颤抖,一股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混沌裂隙的黑影,百条法则的威压,原始大宇宙的震荡,身边人的安危……无数念头在他脑海中交织,化作一道冰冷的声音,一遍遍叩击着他的神魂:
“不够,你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法则之神中期,不过是百条法则的门槛。可黑影的百条法则,已然能碾压他当初的六条本源。若是原始大宇宙崩塌,涌现出的敌人,只会比黑影更强,更恐怖。
他必须变得更强,至少要达到法则之神后期,掌握千条法则的力量,构筑起坚不可摧的法则壁垒,才有资格谈守护,才有能力,护住他想护的所有人。
这一夜,秦砚彻夜未眠。他坐在窗边,看着天边的星辰缓缓西沉,直到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落在他的脸上,他眼中的犹豫与迟疑,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往无前的决绝。
翌日清晨,秦砚将安然送到她的房间门口,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安然,我要再次闭关了。”
安然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眼中没有丝毫的埋怨,只有满满的支持:“秦砚哥哥,我等你回来。”
她踮起脚尖,轻轻抱了抱秦砚,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你放心去修炼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努力变强,不让你担心。”
秦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他紧紧回抱住她,低声道:“等我出关,定护你一世安稳。”
话音落下,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抬手布下层层禁制,将房间与外界彻底隔绝。这一次的禁制,比千年之前更加严密,不仅隔绝了声音与气息,更将天地法则的波动,都牢牢锁在房间之内。
秦砚盘膝坐在床榻之上,闭上双眼,神识沉入体内,径直来到法则体系的核心之地。
九十二条法则光晕,在他的识海中缓缓旋转,五条基础本源法则居于中央,散发着厚重而磅礴的气息,八十七道衍生法则环绕四周,如同众星拱月,交织成一道绚丽而复杂的法则之网。
距离百条法则,只差最后八条。
而这八条,他不再满足于普通的融合类衍生法则。他要走一条更难,却也更强的路——以金、木、水、火、土五行本源法则为根基,衍化出五条横跨五行的高阶衍生法则,再以这五条法则为引,融合空间与雷之本源,衍化出最后三条,直指法则之神后期门槛的顶级衍生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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