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炸出个洞，有的擦着电线杆子，溅起一串火星。
打得是真凶，连街边废弃的便利店招牌都被轰掉了一半，碎片落了一地。
“嚯，这阵仗，倒像是要把街拆了。”白沐雨的尾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眉梢却微微挑高，指尖在霰弹枪的扳机上轻轻摩挲。
“那我也别闲着，活动活动筋骨吧~”
她轻笑一声，话音还没散，指尖已经扣住了扳机，指腹能摸到金属扳机冰凉的纹路，连枪身传来的细微震动都清晰得很。
下一秒，她没半点犹豫，膝盖往下一沉，膝盖外侧的战术护膝蹭过地面，擦出细碎的火星，整个人贴着地面滑出去半米远。
藏青色的裙摆扫过尘土，卷出一小团旋转的灰雾，连地上的碎石子都被带得滚了两圈，一个利落得没话说的滑铲，从巷子的阴影里冲了出去。
粉色长发随着身体的旋转变作一道流畅的弧光，快得让空气都拉出细微的破风声。
佣兵们只觉得眼前猛地晃过一抹粉，视网膜上的残影还没散去，冰冷的枪口已经抵住了胸口。
那触感凉得像块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铁，连枪身上的纹路都能清晰摸到。
砰砰砰！
三记枪响炸得格外近，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耳膜上。
佣兵们甚至能感觉到声波顺着耳廓往脑子里钻，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连听力都短暂地模糊了一瞬。
白沐雨的动作却没停：手腕微沉时，枪身贴着小臂往下压了半寸，再猛地往上一抬。
“荷鲁斯之眼”的准星像长了眼睛似的，死死咬住两名佣兵的胸口。
后座力猛地传来，她却借着那股力道往回收了收手臂，枪身稳得没偏过半分，连枪口的准星都没晃一下。
仿佛那后坐力不是负担，反倒是帮她校准的助力。
子弹穿透空气时，带着“咻”的锐响，撞上衣服的瞬间，“嗤啦”一声脆响炸开。
那声音像撕一张浸了水的纸，却比撕纸狠上百倍，布料裂开的纤维在空中飘了两飘，就被硝烟卷走。
紧接着就是金属弹壳“叮当”落地的声儿，黄铜色的弹壳在地上蹦了三下，滚到佣兵脚边，阳光照在壳子上，晃得人眼睛生疼，连弹壳边缘的齿痕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两名佣兵像被人从正面搡了一把重的，身子往后仰着撞在断墙上，“咚”的一声闷响，连墙上的灰都震掉了一层。
惨叫声刚到喉咙口，又被第二声闷响堵了回去。
那是身体失去支撑，顺着墙面滑落在地的声儿，手脚抽搐了两下，指缝里还攥着半截枪带，就再也不动了。
不等旁边的佣兵回过神，白沐雨的左手已经从装备袋里捞了出来。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咔嗒”一声，牢梦的盾牌弹开，那声儿在枪炮声里格外清楚，像把混乱的噪音划开一道冷硬的口子。
她借着滑铲没散的惯性，手臂肌肉猛地绷紧，把盾牌往前顶了顶，朝着还在发愣的佣兵撞过去。
“咚”的一声闷响。
这声比刚才撞墙的声儿还沉，佣兵们被撞得往后踉跄着退了三步，有的脚底下没站稳，“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手肘磕在碎石子上，疼得龇牙咧嘴。
手里的枪“哐当”一声飞出去，枪托砸在路边的台阶上，磕掉一块黑漆，露出里面银灰色的金属底。
原本排得整整齐齐的攻击阵，瞬间散成了一窝乱蜂。
有人慌得扣了扳机，子弹“咻咻”地往天上飞，有的打在旁边的路灯上，“啪”的一声，路灯玻璃碎了一地。
有的擦着同伴的胳膊过去，吓得人尖叫着往旁边躲，反而把身边的人撞得更乱。
与此同时，白沐雨右手的霰弹枪压根没歇着。
她趁着佣兵们乱作一团，手腕又轻轻转了转，枪口对准离得最近、正想爬起来捡枪的佣兵。
“砰”的一声，子弹打在那人的大腿上。
“啊”的一声惨叫，那人抱着腿就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地上，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她没停，目光又扫向另一个想从背后偷袭的佣兵，指尖轻轻扣下扳机。
砰——
这次打在肩膀上，那人的枪刚碰到指尖，就被剧痛逼得撒手，整个人往旁边倒去，撞在同伴身上，两人一起滚在地上。
粉色的长发粘了点尘土，但白沐雨的呼吸依旧平稳，甚至还能腾出眼神扫一眼远处的战场。
白子那边已经占了点上风，阿露的人被牵制住，没功夫再往校园里冲。
白沐雨的嘴角勾了勾，指尖在扳机上又按了按，下一个目标，已经锁定了不远处正想逃跑的佣兵小头目。
“欸？她不是在对面的掩体后面吗？怎么突然到这里边来了？难不成真有分身术？”
阿露扒着废弃汽车的车门，手指着在佣兵堆里横冲直撞的白沐雨，又猛地回头指着对面掩体后正在换弹的星野，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手里的枪都歪了，差点对着自己人开火。
她眼睛瞪得溜圆，一脸不可置信，大脑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根本转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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