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林思彤看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语气平静得很,“口碑这东西,得慢慢发酵。要让人信任你,总得付出点成本。”
第二个月,情况真的慢慢好转了。
王秀云领着几个同病相怜的姐妹来了,说“林老师是真心帮咱们的”;
论坛上看到帖子的求助者,循着地址找上门来,手里还攥着打印出来的帖子;
甚至有几个律师同行,遇到那些棘手的家事案子,或者觉得当事人太可怜、不忍心赚那份钱的,也主动把人往她这儿推荐。
林思彤开始系统地整理案例。她发现,很多女性遇到的坎儿,不光是法律问题,更是心里的疙瘩、社会的偏见。
于是她干脆拓展了服务范围:除了法律咨询,还加了心理疏导——要么她自己上,要么联系合作的心理咨询师;还有职业规划,甚至是简单的职业技能培训——比如联系家政公司、培训机构,给那些没工作的姐妹找条出路。
她用读心术快速看穿那些藏在话里的隐情,那些看似合情合理的借口下的谎言,还有那些看似软弱的外表下,藏着的惊人韧性。
第三个月的一个下午,工作室里同时坐着三个咨询者,屋子里的空气都透着忙碌。林思彤刚送走一个满脸感激的大姐,正准备歇口气喝口水,手机“叮”的一声响了。
是银行的到账提醒:一笔八万元的咨询费,付款人是一位通过朋友介绍来的客户,专门处理商业纠纷的。
她盯着那条短信,愣了几秒,然后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那天晚上关门前,她又算了一笔账:第三个月,工作室总收入十二万,支出七万,净利润五万。
钱不算多,但这是工作室第一次实现盈利,意义不一样。
更重要的是,这三个月里,她实实在在帮了三十七个女性。其中二十一个已经成功离婚,摆脱了那个烂泥潭;五个正在走诉讼流程,底气也足了;剩下的,都找到了下一步的方向,眼神里有了光。
每个走出工作室的人,背都比进来的时候挺得直了些,脚步也轻快了些。
月末最后一个周五,林思彤在工作室门口贴了张招聘启事:招聘助理一名,法律或社工专业优先,要求有耐心、有同理心。
第二天上午,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孩,捏着一份薄薄的简历站在门口,指关节都攥得发白了。
“您好,我叫陈雨,法律系刚毕业的。我在论坛上看到了招聘信息……”女孩的声音有点紧张,却透着一股子坚定,眼神清澈得像山泉水。
林思彤接过简历,快速扫了一眼:“为什么想来这里工作?以你的学历,去大律所当助理,待遇肯定比这儿好。”
陈雨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我妈妈……也经历过家暴。那时候没人帮她,她忍了一辈子,最后郁郁寡欢走了。我不想再看到别的阿姨走我妈妈的老路,我想帮像她一样的女性。”
林思彤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轻轻动了一下,悄悄开启了读心术。
女孩的心声简单又纯粹,像一块透亮的水晶:【我想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想帮那些苦命的阿姨,想像林老师一样,成为别人的光。】
“下周一能来上班吗?”林思彤合上简历,问得干脆。
陈雨眼睛唰地亮了,激动得差点没站稳:“能!我能!”
“月薪五千,三个月试用期后涨到六千,有五险。主要工作是协助整理案例、联系客户、处理文书。有时候可能要加班,甚至跑外勤,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什么苦都能吃!”陈雨用力点头,眼圈红得更厉害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周一一大早,陈雨就准时到了。她带来了自己的搪瓷水杯、厚厚的笔记本,还有一大包笔和便利贴,摆在桌子上,整整齐齐的,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林思彤给了她一张靠窗的办公桌,阳光正好洒在桌面上,暖洋洋的:“今天先熟悉环境,看看这些案例档案,记住,客户的信息一定要保密,半点都不能泄露。”
“好的林老师!”陈雨脆生生地应着,拿起档案就看了起来,看得格外认真。
上午十点,第一位客人来了。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佝偻着背,手里拎着个布包,一进门就抹眼泪。说儿子走了没几天,儿媳就想独占房子,把她赶了出来,连儿子生前的几件衣服都不让她拿。
林思彤接待老太太的时候,陈雨就坐在旁边,一笔一划地做记录,笔尖在纸上唰唰响。听到老人哽咽着说“我儿子尸骨未寒啊,她就这么对我,连口热饭都不给我吃”时,陈雨的眼圈唰地红了,赶紧别过头去,偷偷用手背擦眼泪。
送走老人,林思彤从包里拿出一张生活费支票递给她,让她先去旅馆住下,等消息。看着老人颤巍巍走远的背影,陈雨才小声问:“林老师,我们真的能帮她吗?那个儿媳也太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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