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唐薇薇开始了连轴转的日子。白天泡在公司,开会、跑工厂、见客户,忙得脚不沾地;晚上回到家,挑灯夜读,常常熬到后半夜。她请了三位老师:一位是退休的纺织业泰斗,手把手教她辨认面料、分析工艺;一位是财经大学的教授,帮她拆解财报里的陷阱和猫腻;还有一位是心理咨询师,陪她梳理婚姻破裂后那些烂七八糟的情绪。
林思彤每周和她见两次面,用敏锐的洞察力快速揪出她的学习难点,又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思维盲区。
一个月后,唐薇薇谈成了她独立签下的第一个订单——虽然不大,只有五百万,但那是她自己从拜访客户、分析需求,到磨破嘴皮谈判合同,全程独立完成的。
签完合同的那天,她攥着薄薄的合同纸,手都在抖,迫不及待地给林思彤打电话,声音兴奋得像个考了满分的孩子:“林老师!我做到了!客户说我特别专业,说唐氏有希望了!”
“恭喜你。”林思彤在电话那头弯了弯唇角,语气里带着欣慰,“但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长路漫漫,还得接着拼。”
第二个月,唐薇薇开始大刀阔斧整顿管理层。她雷厉风行地辞退了三个周慕远的亲信,又破格提拔了两位技术过硬、却被打压了多年的老员工。她还亲自跑遍了唐氏在周边的三家工厂,穿着平底帆布鞋,一头扎进嘈杂闷热的车间里,和一线工人蹲在机器旁聊天,听他们吐槽生产线上的种种问题。
工人们一开始对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满是怀疑,可看着她能准确说出哪条生产线有瓶颈,能叫出车间里老工人的名字,甚至能蹲在机器旁和技术员讨论工艺改进的细节时,态度渐渐变了。
“唐总跟以前真不一样了。”一位老师傅叼着烟,对着工友感慨,“她是真心想把厂子搞好,不是来这儿镀个金就走的。”
第三个月,唐氏纺织的现金流终于开始回正。虽然还没实现大幅盈利,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失血,总算是稳住了阵脚。
那天下午,唐薇薇约林思彤在唐氏大楼顶层的旋转餐厅吃饭。
餐厅视野极好,落地窗外,半个城市的风光尽收眼底。唐薇薇点了林思彤喜欢的几道清淡菜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装订得精致考究的文件,轻轻推到她面前。
“林老师,这是唐氏纺织的常年顾问合同,年薪一百万。”她看着林思彤的眼睛,语气里带着期待,“我知道这点钱,根本不够表达我的谢意,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
林思彤拿起合同翻了几页,条款优厚得甚至有些过分。她合上文件,又轻轻推了回去。
“为什么?”唐薇薇有些急了,声音都变了调,“是嫌少吗?没关系,我们可以再加……两百万?或者更多都行!”
“真不是钱的问题。”林思彤摇了摇头,眼神清澈而坦诚,“我的事业重心在涅盘咨询,不能全职为任何一家公司服务。不过,我们可以换个方式——以项目制合作。唐氏有重大危机或者转型需求时,我提供专项咨询服务,按项目收费,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更灵活。”
唐薇薇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而且,”林思彤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我需要一个合伙人,不是一个拿工资的员工。”
唐薇薇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合伙人?我……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林思彤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涅盘咨询要升级成正式公司,需要启动资金,也需要更多资源。你愿意投资一百万,成为我的第二位合伙人吗?”
唐薇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被点亮的星辰,熠熠生辉:“我愿意!不只是投资,我还要参与运营!我可以把在唐氏学到的管理经验,全都用在涅盘上,让它变成一个真正能帮到女性的平台!”
“这正是我想要的。”林思彤举起面前的白瓷茶杯,茶水清澈如镜,“欢迎加入,我的战友。”
两人以茶代酒,杯壁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车流如织。从这个高度看下去,那些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像一个个巨大的彩色积木。而她们,正站在其中一块积木上,亲手搭建属于自己的王国。
饭后,唐薇薇坚持要送林思彤下楼。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狭小的空间里,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唐薇薇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林老师,你知道吗?周子辰昨天还清了所有的债务。他给我发了条消息,说谢谢我给了他重新开始的机会。”
“那是他自己凭本事挣来的。”林思彤勾了勾唇角,“我已经邀请他正式加入涅盘团队,负责技术安全部门。他答应了,下周就入职。”
“真好。”唐薇薇由衷地笑了,眉眼弯弯,“我们三个……就像一支专治渣男、专打恶人的特种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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