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入口被靖安侯府私兵堵死,火把的光芒将林知白和云镜苍白的脸映照得无处遁形。那名副官贪婪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死死钉在林知白手中的青铜残片上。
“交出东西,留你们全尸!”副官的狞笑在逼仄的地窖中回荡。
林知白将云镜护在身后,手握紧了那柄云镜给予的短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知道,此刻任何求饶或谈判都是徒劳。他深吸一口气,非但没有交出残片,反而将其高高举起,让那幽冷的铜锈在火光下更显神秘。
“想要?”林知白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那就自己来拿!看看你们靖安侯府,有没有这个命来承受这‘龙兴之地’的秘密!”
他这话既是挑衅,也是在试探,更是说给可能潜伏在暗处的另外两方势力听!
那副官脸色一沉,眼中杀机暴涨:“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给我上!格杀勿论!”
最前排的几名悍卒立刻挥舞腰刀,如同恶狼般扑了上来!狭窄的地窖入口瞬间被刀光填满!
“蹲下!”云镜猛地将林知白往下一拉,同时袖中机括响动,数点寒星激射而出!
“噗噗噗!”冲在最前面的三名悍卒猝不及防,咽喉或面门瞬间被银针没入,惨叫着捂住伤口翻滚在地!
但后面的人立刻踏着同伴的身体继续前冲!人数差距太大了!
林知白借着云镜创造的空隙,猛地从地上一滚,手中短刃胡乱向前挥砍!他毫无章法,全凭一股血勇,竟也将一名试图绕过云镜攻击他的私兵大腿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惨叫声中,那名私兵踉跄后退。
然而,更多的私兵涌了进来!刀光如同泼水般罩向两人!
云镜身法灵动,在狭小的空间内腾挪闪避,袖中银针连发,精准而狠辣,每一次出手都必有一人倒下。但她携带的银针有限,很快便告罄。
林知白更是左支右绌,官袍被刀锋划开数道口子,险象环生。他完全是凭着本能和一股不肯倒下的意志在支撑。
“保护修撰!”云镜娇叱一声,不顾自身危险,挡在林知白身前,用一把抢来的腰刀格开劈来的利刃,火星四溅!她武功显然远高于林知白,刀法轻灵狠辣,一时间竟勉强挡住了正面攻势。
但那副官在外围冷眼旁观,见状冷哼一声:“困兽之斗!弓箭手!”
几名私兵立刻摘下背上短弓,搭箭便射!
“嗖嗖嗖!”
箭矢如同毒蛇,从人群缝隙中钻入,直取被围在核心的两人!
云镜挥刀格开两支,第三支却再也无法避开,眼看就要射中她的肩胛!
林知白目眦欲裂,想也不想,猛地侧身将她撞开!
“噗!”
箭矢深深扎入他的右臂!剧痛瞬间传来,手中的短刃“当啷”落地!
“夫君!”云镜惊呼,反手一刀逼退一名趁机偷袭的私兵,扶住踉跄的林知白。
“我没事……”林知白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咬牙将箭杆折断,任由箭簇留在肉中,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副官见状,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拿下!”
私兵们再次一拥而上!
眼看两人就要被乱刀分尸——
“轰!!!”
地窖靠近街道方向的那面土墙,猛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砖石泥土如同爆炸般向内坍塌,露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烟尘弥漫中,只见一队身着北疆边军制式甲胄、手持长枪劲弩的士兵,如同神兵天降,从破开的墙洞外蜂拥而入!为首者,赫然是一名面色冷峻、手持长刀的边军校尉!
“北疆都督府办案!所有人放下兵器!违令者格杀勿论!”校尉声如洪钟,带着边军特有的肃杀之气!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地窖内所有人都是一愣!
靖安侯府的私兵攻势不由得一滞。
那副官又惊又怒,看向那校尉:“王校尉!你们北疆都督府这是什么意思?此人乃朝廷钦犯,我等奉靖安侯之命捉拿!”
王校尉目光冰冷地扫过副官,又落在浑身是血、相互搀扶的林知白和云镜身上,最后定格在林知白手中那块青铜残片上,眼神微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
“奉都督将令,黑石堡内一应事务,皆由我都督府接管!”王校尉语气强硬,不容置疑,“此人及其手中之物,需由都督府亲自审问!尔等立刻退去!”
“你!”副官气得脸色铁青,“王校尉!你可要想清楚!与靖安侯府作对的下场!”
“拿下!”王校尉根本不与他废话,直接下令!
边军士兵立刻挺起长枪,结成枪阵,向前逼近!劲弩上弦,闪着寒光的箭簇对准了靖安侯府私兵!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一边是代表朝廷勋贵的侯府私兵,一边是镇守边疆的实权边军,双方在这小小的地窖内形成了对峙!
林知白和云镜被夹在中间,成了风暴的中心。林知白捂着流血的手臂,心中念头飞转。边军果然插手了!而且态度强硬!他们也是为了青铜残片而来?还是另有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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