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的出现,如同阴冷的毒蛇,瞬间扼住了这古老遗迹的咽喉。
他身后跟着十余名黑衣死士,个个气息内敛,眼神如同鹰隼,显然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他们呈扇形散开,隐隐封死了林知白和王禀所有可能的退路,包括那条来时的死亡路径。
王禀独眼赤红,死死盯着福王,手中长刀嗡鸣,如同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那名暗桩军官倒在血泊中,已然气绝。
林知白将悲痛压下,强迫自己冷静,目光与福王那戏谑而冰冷的视线对上:“王爷真是……阴魂不散。”
福王轻笑一声,踱步上前,目光贪婪地扫过那片古老遗迹,最后落在林知白紧握的青铜残片上:“若非林探花和王校尉带路,本王想找到这传说中的‘龙兴之地’,恐怕还要费些周折。说起来,还要多谢二位。”
他伸出手:“现在,可以把东西交给本王了。”
“休想!”王禀怒吼,挡在林知白身前。
福王眼神一冷:“王禀,识时务者为俊杰。杨震山已决定归顺本王,铁壁城不日即可拿下。你若肯弃暗投明,本王可既往不咎,许你依旧统领边军。”
“我王禀生是大渊的将,死是大渊的鬼!绝不会与你这等乱臣贼子为伍!”王禀唾骂道。
“冥顽不灵。”福王失去了耐心,轻轻一挥手,“杀了,取回铜片。”
黑衣死士立刻如同鬼魅般扑上!
“护住修撰!”王禀对林知白低吼一声,独臂挥舞长刀,迎向冲来的死士!他刀法大开大阖,充满沙场悍勇之气,竟一时将两名死士逼退。
但对方人数占优,且身手诡异狠辣,配合默契。很快,王禀身上便添了几道伤口,虽不致命,却让他行动越发迟缓。
林知白手持短刃,背靠着冰冷的石壁,与另一名试图绕过王禀攻击他的死士周旋。他根本不是对手,几次都险象环生,全靠一股狠劲和对方对青铜残片的投鼠忌器才勉强支撑。
眼看王禀就要被乱刀分尸,林知白也要落入敌手——
“嗡——!”
一声低沉悠扬、仿佛来自远古的钟鸣,毫无征兆地自那扇半塌的石门后响起!
这钟声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直接震荡人的灵魂!所有人都感到心神一悸,动作不由自主地缓了一瞬。
紧接着,那扇被藤蔓遮蔽的石门,竟缓缓地、自行向内打开了一道缝隙!一股更加浓郁、带着尘封气息的古老韵味,从门后弥漫而出。
门内一片幽暗,看不清具体情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厮杀暂时停止。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望向那扇自行开启的石门。
福王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随即化为更深的贪婪:“果然!此地真有玄机!进去!”
他命令两名死士上前探查。
那两名死士小心翼翼靠近石门,刚踏入门内阴影——
“嗤!嗤!”
两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那两名死士身体猛地一僵,喉咙处各自出现一个细小的血洞,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倒地!
众人骇然!
门后有人?!而且是绝顶高手!
福王脸色一变,厉声道:“何人装神弄鬼?!给本王滚出来!”
石门后的幽暗之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随即,一个穿着朴素灰色布衣、身形佝偻的老者,拄着一根看似普通的木杖,缓缓从阴影中踱步而出。
他看起来极其苍老,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仿佛已历经了无数岁月。但那双眼睛,却清澈得如同孩童,此刻正平静地扫过门外剑拔弩张的众人,最后落在福王身上。
“此地清静,不染凡尘。诸位,请回吧。”老者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淡然。
福王眯起眼睛,打量着这神秘老者:“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老者并未回答,目光反而转向了紧握青铜残片的林知白,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你……终于来了。”
林知白一愣:“前辈认识我?”
“吾乃此地守墓人。”老者缓缓道,“守护这片‘起源之地’,等待‘钥匙’的归来,已不知多少岁月。”
钥匙?是指青铜残片?还是……他自己?
福王不耐烦地打断:“老东西,少在这里故弄玄虚!把这小子和铜片交给本王,饶你不死!”
守墓人摇了摇头,目光再次看向福王,带着一丝怜悯:“痴儿,你所追求的所谓‘龙兴’,所谓‘天命’,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
“你什么意思?!”福王脸色阴沉。
“尔等可知,何为‘龙兴之地’?”守墓人声音悠远,仿佛在诉说一个古老的故事,“此地,并非藏宝之所,亦非气运凝聚之处。它是一面‘镜子’,映照人心,亦是一处‘囚笼’,封禁着……不该存在于世的力量。”
他指向那扇石门:“门后,没有金银财宝,没有传国玉玺,只有……一段被尘封的,关于这个世界‘起源’与‘终结’的真相。以及,一份足以毁灭一切,也曾创造一切的……禁忌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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