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以作者自身经历改编)
故事要从我国北方一座宁静的海滨小城说起。那是一九八六年的冬天,据说那个冬天格外凛冽,连海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老旧的平房里,柴火炉正噼啪作响,跳跃的火光将屋子映得忽明忽暗。炉子上的铝壶嘶嘶地吐着白气,空气中弥漫着松木燃烧的清香,还夹杂着些许烟火的气息。炕头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和一位年轻妇人相对而坐。妇人怀里抱着个未足岁的婴孩,轻轻摇晃着。
“娘,名字想好了吗?”妇人抬起头,声音轻柔。
老人没有应答。她左手握着三枚泛着青光的铜钱,时而抛起,时而接住。右手握着一支圆珠笔,在一张泛黄的纸上飞快地演算着什么。纸上是密密麻麻的符号和数字,像是一道复杂的谜题。
妇人见老人专注,便不再打扰,只是轻轻拍着怀里的孩子。屋子里只剩下炉火的噼啪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良久,老人放下笔,将写满字的纸举到灯下仔细端详。妇人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中带着期待:“娘,这孩子该叫什么名字?”
“三钱。”老人将纸往炕上一拍,“赵三钱!”
妇人愣住了,脸上写满难以置信:“三……三钱?这哪像个人名啊?娘,您忙活了这半天,就起了这么个名字?要不,再想想别的……”
老太太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就这个了。三钱二字,暗合这孩子的生辰八字,再合适不过。”她说着笑了起来,“要不是手里正好拿着这三枚铜钱,还真想不到这么贴切的名字。这也是缘分。”
她找出一根红绳,仔细地将三枚铜钱串好,塞进婴儿的襁褓里。“这三枚‘乾隆通宝’,就留给这孩子当个护身符吧。”
妇人听说这名字对孩子好,便也不再坚持:“三钱就三钱吧,三钱也挺好……”
是的,那个年轻的妇人就是我的母亲,被她称作娘的,自然就是我的外婆。而襁褓中的婴儿,就是我,赵三钱。
说实话,在那个年代,这个名字实在土得掉渣,简直可以和李二狗、王二蛋之流归为一类。童年时期,每次做自我介绍,我都羞于说出全名,只说自己叫“赵钱”。因为乡音的缘故,不熟悉的人都以为我叫“赵乾”。即便如此,还是免不了被小伙伴们取笑的命运。直到后来大家都叫习惯了,我才慢慢接受了“三钱”这个名字。如今想来,这名字倒有几分“大俗即大雅”的韵味。
说起我的外婆,很多人会以为她是个算命先生,或是所谓的“神婆”。其实,她的故事远不止这么简单。
外婆生长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那个时代,寻常人家的女孩是不被鼓励进学堂的。但外婆偏偏酷爱读书。她在颠沛流离中跟着“扫盲班”识字,后来又跑到附近的学堂当“旁听生”——那种不用交学费、没有学籍、甚至连个固定座位都没有的学生。更多时候,她只能蹲在墙根下,竖起耳朵捕捉老师讲的每一个字。
不能去学堂的日子,她就想方设法找书看。就这样凭着顽强的毅力,新中国成立后,她竟然成为了一名教师,后来又当上了县里第一位女校长——这在县志上都是有据可查的。
我稍大一些时,外婆就给我讲各种各样的故事,从诗词歌赋到历史地理,从数理知识到神话传说。我常常惊讶,在那个既没有网络、连书本都匮乏的年代,她究竟是如何涉猎如此广博的知识的。
至于“命理学”、“数理学”——也就是世人常说的“玄学”,外婆最初是不信的。她接受的教育,一直将这些视为封建迷信。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她的看法,让她开始潜心钻研这门古老的学问。
这正是:
海滨寒夜火炉明,铜钱六掷定初名。
玄机暗蕴生辰数,红绳系宝护新婴。
乱世励志入师表,陋室传薪启慧萌。
莫笑三钱俗入骨,由来大器隐朴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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