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战受挫,损兵折将的消息,通过式神和无线电波,迅速传回了远在数百里外、设于一座坚固堡垒深处的关东军特别讨伐队前线总指挥部。
指挥部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巨大的沙盘上,代表讨伐队三个支队的蓝色小旗,在黑瞎子沟区域停滞不前,其中第一支队的旗帜更是稀稀拉拉,旁边标注着触目惊心的伤亡数字。几名参谋官垂手肃立,大气不敢出。
沙盘主位,并非身着将官服的军人,而是一个穿着深紫色阴阳师狩衣、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的老者——土御门健太郎。他并未亲临前线,但其强大的式神作为耳目,以及先进的通讯设备,让他能实时掌控千里之外的战局。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盘边缘,发出“笃、笃”的声响,每一声都敲在在场所有日军军官的心头。
“废物。”一个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阴影下传出,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堂堂帝国精锐,配属最新式装备,竟然被一群山野莽夫和畜生,用如此原始的手段打得如此狼狈。”
负责前线具体指挥的坂田大佐额头冷汗涔涔,连忙躬身:“嗨!老师阁下!是卑职指挥不力!但……但敌人极其狡猾,充分利用了地形……”
“借口!”土御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无形的精神威压,让坂田大佐和几名参谋官浑身一颤,几乎站立不稳,“地形?他们依仗的,无非是那片蛮荒的山林!既然他们躲在山里当老鼠,那就把他们的巢穴,连同整片林子,彻底毁掉!”
他猛地站起身,狩衣无风自动,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传我命令!战术变更!”
“第一,放火烧山!立刻调集所有火焰喷射器分队,配发特种燃烧弹!选择上风口,不计代价,给我烧!现在是冬季,地表积雪,但枯枝落叶 beneath the snow(积雪之下)依然可燃!用燃烧弹和喷火器,给我把这片老林子变成一片火海!我要用浓烟和烈火,把他们逼出来,或者直接烧成焦炭!”
“第二,水源投毒!侦察所有疑似敌人活动区域的水源——河流、溪涧、水潭!投放‘僵化二号’试剂!(一种日军研制的,能使生物肌肉僵化、神经麻痹的毒剂)我要让他们的狼喝不了水,让他们的人渴死、毒死!看看是他们先渴死,还是我们先找到他们!”
“第三……”土御门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残忍的光芒,“用支那人,对付支那人!立刻抓捕附近所有山村屯落的百姓,驱赶到讨伐队前方!让他们当探路的肉盾!或者,在那些反抗军可能藏匿的区域,进行无差别的‘肃正’!屠村!焚毁!把尸体吊在树上!我要让那个‘狼王’看着他的同胞因他而死!看他能躲到几时!看他会不会像个懦夫一样,眼睁睁看着!如果他敢出来……哼,那就是自投罗网!”
这几条毒计,一条比一条狠辣,一条比一条灭绝人性!连双手沾满鲜血的坂田大佐听了,眼角都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但他不敢有丝毫违逆,立刻挺直身体:“嗨!老师阁下英明!卑职立刻执行!”
接下来的几天,大兴安岭南麓,陷入了真正的人间地狱。
日军的战术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他们不再急于派兵深入险地搜索,而是如同疯狂的破坏者,开始系统地、大规模地摧毁这片古老的山林。
一队队日军士兵,在坦克和装甲车的掩护下,沿着山脊和河谷推进。他们手持火焰喷射器,长长的火舌舔舐着一切可以燃烧的物体,枯木、灌木、甚至厚厚的积雪都被高温融化、蒸发,露出下面焦黑的地表。特种燃烧弹被投掷进密林深处,引发冲天大火,即便在冬季,富含油脂的松柏和堆积的腐殖质也熊熊燃烧,浓烟遮天蔽日,仿佛要将天空都烧穿。大火所过之处,一片焦土,无数来不及逃走的飞禽走兽葬身火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肉被烧焦的恶臭。
同时,多条山涧溪流的上游,出现了日军工兵的身影。他们穿着防化服,将一桶桶墨绿色的液体倾倒入清澈的水源中。很快,下游便出现了大量鱼类翻白肚皮漂浮,饮水的鹿、狍子等动物倒地抽搐、口吐白沫而死的惨状。一头负责警戒的巨狼不慎饮用了被污染的溪水,不久后便出现四肢僵硬、口角流涎、痛苦哀嚎的症状,虽经鄂伦春猎手全力救治,最终还是浑身抽搐而死。水源,这生命之源,变成了致命的陷阱。
更令人发指的是日军对平民的暴行。数个靠近山区的村庄被日军包围,手无寸铁的村民被强行驱赶出家园,用刺刀逼着走在讨伐队的前面,成为探测陷阱和吸引火力的“肉盾”。在一些日军怀疑有抗联或兽灵盟活动的区域,他们干脆进行了惨无人道的“三光”政策,整个村庄被焚毁,村民无论老幼妇孺,被集体屠杀,尸体被随意丢弃或吊在树上,景象惨不忍睹。
这些毒辣的手段,确实给兽灵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麻烦和惨重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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