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祭坛周围的篝火在寒风中摇曳不定,将人影拉得很长。乌尔塔和杨震霆相对而坐,中间摊开的地图上标注着近日来发生的每一桩怪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就连平日里最为镇定的老猎手,此刻也不时抬头望向帐篷外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敖嘎...乌尔塔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刀柄,十年了,他为我们祈福治病,教孩子们辨认草药。谁能想到...
杨震霆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地图,这位身经百战的老侦察兵显得异常冷静。正是因为他潜伏得如此之深,才更说明敌人所图非小。他的指尖在地图上轻轻划过,投毒、谣言、离间,这一连串的动作背后,必然有一个更大的阴谋。
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年轻猎手掀帘而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首领,我们在敖嘎的药材库里发现了这个。他摊开手掌,几株颜色诡异的草药赫然在目。
乌尔塔接过草药仔细端详,脸色越来越沉。这是只有鬼子才懂得调配的毒药,服用者会先出现发热症状,继而精神恍惚,最后...他没有说下去,但帐篷里的每个人都明白那未竟之语意味着什么。
难怪最近生病的人都出现了类似的症状。杨震霆缓缓起身,目光如炬,看来,我们这位的萨满,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啊。
乌尔塔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茶碗叮当作响。我现在就去宰了这个叛徒!
且慢!杨震霆一把按住乌尔塔的手臂,现在抓他,鬼子就知道计划败露,会换别的花样。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乌尔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重新坐了下来。两人低声商议良久,一个周密的计划逐渐成形。帐篷外的风声似乎更紧了,仿佛连山林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不安。
次日清晨,当初升的朝阳刚刚染红天际,营地中央就爆发了一场的争吵。
都是你!非要换什么粮食!乌尔塔的声音响彻整个营地,他故意扯开衣襟,露出结痂的伤口,惹来这么多麻烦!现在人心都散了!
杨震霆佯装踉跄后退,声音陡然拔高:我怎么知道鬼子这么毒!当务之急是稳住大家!我看...不如我们暂时关闭祭坛,让大家各自回村避一避!
放屁!乌尔塔一把掀翻身旁的货筐,晒干的药草混着泥土飞扬,祭坛是山河用命换来的!谁敢关?!再有人胡说八道,我看就是内奸!抓起来祭狼灵!
这场表演逼真至极。乌尔塔涨红的脸颊上青筋暴起,杨震霆则反复摩挲刀柄显露,甚至故意踢翻水罐,让清水渗入泥土如同盟约的。围观的族人面面相觑,几个孩子被吓得哭出了声。
而在人群外围,一个身影正悄无声息地注视着这一切。敖嘎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他轻轻抚摸着藏在袖中的护身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当夜幕再次降临,营地陷入一片寂静。敖嘎确认四下无人后,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己的帐篷。他小心翼翼地撬开地板下的暗格,取出一台用油布包裹的电台。
目标内部已生裂痕...首领争执...建议趁其混乱,实施第二步计划...请求指示...他压低声音,用日语快速汇报着。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头顶的帐篷外,一名猎手正倒悬在支架上,将他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更远处,乌尔塔和杨震霆带着精锐猎手,已经将帐篷团团围住。
电文发送完毕的刹那,帐篷的帘幕被猛地掀开。乌尔塔肩头的苍鹰发出一声尖啸,锐利的目光直刺敖嘎的灵魂。
大师,乌尔塔的声音比寒冰更冷,狼灵托梦给我们,说您老人家...该上路了。
敖嘎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中的电台一声掉落在地。但出乎意料的是,他随即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你们以为抓住我就结束了吗?太天真了!真正的计划,早就开始了!
杨震霆快步上前,捡起地上的电台。他的手指在按键上轻轻摸索,突然脸色大变:最后一个信号不是发往日军据点,而是...祭坛方向!
就在这时,远处祭坛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冲天的火光将半个夜空染成血红。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乌尔塔一把揪住敖嘎的衣领:你们到底在祭坛做了什么手脚?
敖嘎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去看看吧,狼灵的后人们...看看你们誓死守护的圣地,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杨震霆已经带着一队人冲向祭坛方向。乌尔塔死死盯着敖嘎,突然注意到他袖口若隐若现的一个奇特印记——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符号,似狼非狼,似蛇非蛇。
这个标记...你到底是什么人?
敖嘎的笑声更加癫狂:我?我只是一个见证者...见证你们这些顽固不化的人,如何一步步走向灭亡!
远处,第二声爆炸传来,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乌尔塔知道,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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