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这么激动干啥?”晨平静地又喝了一口摩卡,仿佛刚才扔下的不是一枚重磅炸弹,而只是评论了一下天气,“搞得你哥我像是把你爹的坟给刨了似的。”
洛姬重新瘫回躺椅,拍着胸口顺气:“所以.....哥你前几天神秘兮兮出差,就是去了青铜城?”
“嗯,去了趟三峡,办了点儿事。”晨放下杯子,表情稍微严肃了些,“对了,正好问你个事。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在诺顿麾下的军队里,有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就是那种,带着死亡、腐朽、令人作呕的气息?”
洛姬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肯定地摇摇头:“那不可能。我对生命气息和负面能量的感知,在我们这几个里应该算是最敏锐的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支非常正常的军队,士气高昂,纪律也算严明,充满了.....嗯,一种求生的渴望,而不是死寂。”
但她的话锋随即一转:“不过,哥哥你这个问题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青铜城在早期还没完全建成的时候,我也去过一次。虽然那时候里面很多设施还不完善,但我觉得诺顿殿下的想法......挺超前的。”
“按照当时经常跟他讨论炼金术的烛阴的说法,诺顿殿下是想建立一个不只属于龙类的、理想的国度。他计划利用尼伯龙根的特性避世,创造一个相对和平、与世隔绝的小世界。这个想法,最初好像还是康斯坦丁提出来的,他们兄弟俩一拍即合,就开始着手建造青铜城了。”
洛姬若有所思:“后来我听到的官方说法是,人类爆发了叛乱,背刺了诺顿,从而引发了战争,最终导致了青铜城的覆灭。这个说法听起来合理,也符合人类历史上的一些行为逻辑。我当时也见过一些投靠诺顿的人类,大多是贫苦无依、家破人亡的流民。”
“我那时还在奇怪,为什么诺顿会选择带领这样一群人建立城市,直到我看到一个老伯,把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干硬得像石头的饼递给我.....”洛姬的声音低沉了些,“那一刻我才有点明白,我们,还有那些人类,从某种意义上看,都是被命运抛弃的流浪者,都是弃族......”
“看来问题比想象的更复杂。”晨总结道,“我在青铜城的深处,发现了‘死亡’信徒活动的痕迹,还有一条被它们的力量彻底污染的龙侍。更关键的是,我是在那些扭曲怪物的包围中,找到了康斯坦丁的‘茧’。那根本不是一场简单的叛乱,而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性的屠杀。青铜城最后阶段的运转记录显示,其核心指令是‘撤离’。”
他提出了另一个关键疑点:“而且,诺顿身边难道没有次代种护卫吗?加上贴身的三个以及璇瑾、丹墨,都有五个了,诺顿作为青铜与火之王,再怎么也不该是个光杆司令吧?”
提到这个,洛姬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和感伤:“这件事.....说起来有点沉重。实际上,诺顿原本拥有七位最忠诚、力量也最强的次代种下属。但在某场针对她们的惨烈围剿战争中,他们遭受了未知初代种带领的军队伏击。诺顿的愤怒当时几乎点燃了半边天空,他疯狂地报复,但最终......连我的治愈能力也无力回天。”
“悲痛的诺顿,将他这七位下属残留的龙魂与毕生所学的炼金术极致融合,铸造了一套拥有他们部分意志和力量的武器,并命名为——‘七宗罪’。现在,或许可以称它们为.....剑灵。”她解释完,好奇地看着一脸平静的晨,“为什么哥哥你听到这个,一点都不惊讶?”
“嗯?有什么好惊讶的?”晨挑了挑眉,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早饭吃了什么,“我连以星系为食粮的活体恒星都见过,几个依附于武器的剑灵罢了。我只是好奇,诺顿麾下其他的次代种都去哪里了?总不会全都战死或者变成剑了吧?”
“目前的龙类势力,大致还是分为三派。”洛姬掰着手指数道,“黑王派,主要以长老会为核心,成员复杂,但基本都和四大君主没什么直接关系——哦,除了海洋与水之王的双生子,他们对尼格霍格殿下有种近乎盲目的虔诚;”
“反黑王派,则以天空与风之王为首,我不太清楚他们具体想干什么,我跟他们也聊不来,而且很奇怪,我几乎没见过有什么次代种追随在他身边,你看连奥尔布达都自己跑出去搞跨国贸易了~”
洛姬撇撇嘴,“最后就是我们这样的‘避战派’,或者叫‘躺平派’?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也算,她属于有野心但不太愿意下狠手的那种,而且特别喜欢独来独往。”
“你猜为什么大地与山源流的磐岳会成了我的护卫?就是因为耶梦加得姐姐根本不屑于带着次代种行动,嫌麻烦。所以基本上,像我这样带着部下、又不想掺和破事的自由龙,才是异类呢~”洛姬品着加了糖的红茶,一脸“这样挺好”的惬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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