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债,名为——‘存在之债’。”
“清偿方式:于‘循环’中,自证其值。”
“根源意志”那冰冷绝对的宣告,如同宇宙法则的更新补丁,瞬间覆盖了旧有的“借贷-偿还”体系,将贾行与他那初生的循环领域,锚定为新的核心。
贾行那本已消散的意识,在这新体系的“认定”与“记录”下,竟奇迹般地没有彻底归于虚无,而是以一种极其奇异的状态存在着——他仿佛化作了那循环领域本身,或者说,他的意志成为了驱动这粗糙循环网络的基本规则之一。他能模糊地感知到领域中每一丝能量的流转,每一段因果的纠缠,却失去了作为独立个体的明晰感知与行动能力。
他是“债主”,却也是这“债务网络”的第一个囚徒与基石。
这片新生的循环领域,如同一个早产的婴儿,脆弱而混乱。它贪婪地汲取着来自司徒钟与星算阁主引导来的稳定规则,吸纳着从诸天万界投射而来的、濒临破碎的因果碎片,笨拙地尝试着进行内部的转化与平衡。
然而,“存在”本身即是消耗。维系这片领域,需要源源不断的能量与规则支撑。这庞大的消耗,便是“根源意志”所言的“诸界共债”——如今,这笔债的“债主”,名义上成了贾行。
作为“担保方”的“墟”,其吞噬本能并未消失,但目标却发生了转变。它不再漫无目的地吞噬一切,而是如同一个尽职尽责(或者说被迫尽职)的清算程序,开始围绕着这片循环领域游弋,将其外部试图侵入的、过于狂暴的混乱规则吞噬、过滤,再将相对温和的部分“吐”给领域吸收。同时,它也在“监督”着领域内部的运转,任何试图脱离循环、重新沦为“坏账”的因果,都会引来它无情的吞噬。
一种诡异而危险的平衡,初步建立。
司徒钟与星算阁主看着这片在毁灭边缘硬生生开辟出来的、怪异的“绿洲”,神色复杂。
“这小子……真是弄出了个不得了的东西。”司徒钟咂咂嘴,看着那悬浮在领域核心、缓缓旋转的空白碎片(如今已是循环之契的核心),“把自己搞成了个‘概念债主’,这算哪门子事?”
“这是唯一的生路。”星算阁主目光深邃,星光在其眼中推演不休,“旧体系已崩,若非他以自身为引,强行定下这‘循环’之锚,此刻我们恐怕都已在那‘归零风暴’中化为虚无。只是……这新生的循环,太脆弱了,就像一个无底洞,需要海量的‘秩序薪柴’来维持其不坠,并推动其成长。”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那被“墟”的力量隔离开的、依旧被抹除之力侵蚀的星域,尤其是璃月所在的“初始之地”碎片方向。
“必须尽快稳定这片领域,并将其扩张,至少要将那些关键的‘碎片’和‘节点’纳入保护范围。否则,一旦这初始的循环因能量枯竭而崩溃,‘根源意志’的抹除将再无阻碍。”
“秩序薪柴……”司徒钟挠了挠头,“这东西可不好找。上古秩序崩坏后,纯净的秩序本源几乎绝迹了。”
就在这时,那悬浮的循环之契核心,传递出一阵微弱的波动,指向了司徒钟,更准确地说,是指向了他腰间那个看似普通的朱红酒葫芦!
同时,贾行那化作领域规则的模糊意志,也传递出一丝清晰的渴望——对那酒葫芦中蕴含的、某种极致纯净的秩序沉淀物的渴望!
司徒钟脸色一僵,下意识地捂住了酒葫芦:“喂喂喂!小子!你盯上老夫的宝贝了?这可是我攒了无数年的‘秩序陈酿’!是救命用的!”
星算阁主却若有所思:“司徒,或许……这正是‘投资’的最佳时机。你这‘秩序陈酿’,蕴含着你独特的‘逍遥秩序’,若能融入这初始循环,或能为其带来一丝超脱与变通的特性,补全其过于僵硬的框架。这对他的成长,对大局,都至关重要。”
司徒钟看着那循环领域核心,又看了看远处那岌岌可危的“初始之地”碎片,以及碎片中那道微弱却顽强的灵魂波动(璃月),脸上闪过一丝肉痛,最终咬了咬牙:
“妈的!亏大了!小子,记住,你欠老夫的,下辈子都还不清!”
他猛地拍开葫芦塞,一道凝练如琥珀、散发着醇厚道蕴与纯净秩序气息的酒液,如同一条小龙,自葫芦中飞出,径直投入了那循环之契的核心!
嗡——!
整个循环领域猛地一震!那琥珀色的秩序陈酿融入核心空白碎片的瞬间,原本粗糙、略显生硬的循环规则,仿佛被注入了一丝灵动的“活性”!领域的运转变得更加顺畅,范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扩张了一小圈,变得更加稳固!
而司徒钟在付出这滴珍贵的陈酿后,气息明显萎靡了一截,但他看向那稳定了不少的领域,眼中却多了一丝期待。
“接下来,该我了。”星算阁主平静开口。他双手结印,周身无数星光符文汇聚,最终凝聚成一枚蕴含着浩瀚推演之力与星辰秩序本源的星核算筹,缓缓推向循环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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