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乳燕投林般扑进那熟悉的怀抱,脸颊紧紧贴着龙纹刺绣,声音闷在衣料里嗡嗡作响!
胤禛只觉胸口一片湿润无奈地托着膝弯将人抱起:朕该拿你如何是好?大步走进内殿,就这么搂着她在软榻落座。
陵容攥着龙袍前襟抽噎:夫君不在,承乾宫好生冷清......
小糊涂虫。胤禛屈指拭去她眼尾泪珠,昨日若非你把世兰气得昏厥,朕何须去翊坤宫?话虽如此,却纵容她把眼泪尽数蹭在衣襟上,手臂又收紧几分。
夫君是心疼华妃了么?陵容仰起泪痕未干的小脸,湿漉漉的眸子像是浸了泉水的黑曜石,眼巴巴地望着他。
的一声轻响,胤禛在她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小没良心的,华妃素来身子强健,倒叫你气得昏厥,本事见长啊?指尖捏住她嘟起的唇珠,眼底却漾着纵容。
陵容不依不饶地拽他衣袖:那夫君到底心不心疼?
胤禛望着她执拗的模样,喉结微动,终是叹了口气:年羹尧尚在西北征战,朕总要给年家留些体面。他捧起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但朕保证,除了必要的体面,绝不会与她有半分逾越。
陵容睫毛轻颤,将脸埋进他掌心蹭了蹭。只要他肯解释,她便心安。
陵容指尖在胤禛心口缓缓画着圈,眼尾挑起一抹狡黠:夫君放心~她若不招惹臣妾,臣妾自不会动她。葱白的指尖突然一顿,若她非要寻衅......红唇贴近他耳畔,呵气如兰:臣妾最多再让她晕一回。
胤禛呼吸一滞,臂弯猛然收紧。无论是潜邸旧人还是后宫嫔妃,何曾有人敢这般放肆?这小妖精偏生在他心尖上撩火。
胡闹!他捉住那作乱的柔荑,嗓音沙哑,年世兰的性子你最清楚,朕不能时刻护着你......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终是放软了语气:别让我担心。
臣妾记下啦~陵容仰头在胤禛颊边轻啄一下,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儿。
胤禛捏着她后颈将人拎起,顺手又在翘臀上拍了一记:昨日醉成那般,今日还敢顶嘴?转头瞥向殿外:高毋庸,传膳。
等等——陵容拽住他衣袖,杏眸圆睁,您昨夜不是在翊坤宫...怎知臣妾醉酒?
我若不回来瞧瞧,胤禛屈指弹她眉心,某个小醉鬼怕是要在榻上冻一夜。说着牵起她的手往膳桌去。
陵容晃着交握的手嘀咕:华妃娘娘没留您?
安、陵、容。胤禛眯起眼,指节抵在她腰窝警告般一按。
高毋庸垂首盯着鞋尖,假装没看见主子爷耳根那抹可疑的红。
小嘴叭叭的,倒不见动筷。胤禛夹了块晶莹剔透的樱桃肉搁进她碗里,前儿个就瞧她多用了两筷。
陵容鼓着腮帮子了一声,转手就给他布了块芙蓉鸡片。两人你来我往,膳桌上倒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夫妻对食,看得玉婉几个抿嘴偷笑。
撤了膳桌,陵容取灵泉烹了盏云雾茶。胤禛执卷倚在软榻这头,她便蜷在另一头,指尖悄悄去勾他腰间玉佩的流苏。
安分些。书册不轻不重地敲在她手背,将来孩儿若学了你这份闹腾,朕看你如何是好。
陵容立刻缩回爪子,乖觉地揪着帕子上的缠枝纹,偏生眼珠子还滴溜溜往书页上瞟。
胤禛指尖轻敲茶盏,忽然问道:昨夜的酒香特殊,不似御酒房的方子?
是臣妾亲手酿的桃花醉~陵容托着腮,青丝从肩头滑落,从江南带进京的!
胤禛顺手揉了揉她发顶,像从前抚弄爱犬玉狮子那般:倒是清冽。
夫君若喜欢,臣妾让人送去养心殿。她忽然凑近,眸中映着窗外的光,这酒最是养人,阿玛常年饮此酒,连在水患中落下的腿疾都不曾发作。
胤禛眸光微动,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杯沿——十三弟的旧伤,或许......
臣妾这儿还有许多呢,夫君都拿去也无妨。陵容指尖绕着帕子上的流苏,眉眼弯弯,昨日刚巧到了启封的时辰,先前未敢献丑。
她托着茶盏,眸中泛起追忆之色:昔年在松阳时,家中桃林结的果子吃不完,额娘便带着我酿酒。后来遇上个云游的郎中,说添几味药材能强健筋骨......声音渐低,似是想起什么趣事,说来也怪,同样的方子,偏就臣妾能酿,旁人的没一次成功酿出来过呢!
胤禛凝视着她颊边若隐若现的梨涡,忽然道:这酒......夫君若转赠他人可使得?指节在案几上轻叩,到底是把十三弟三字咽了回去。
自然可以。陵容指尖轻轻点着胤禛的手背,只是头回饮用时需得谨慎,最好请太医在旁看着。若起了红疹子或是胸闷,就万万不能再用了。她说得煞有介事,仿佛真是什么了不得的秘方。
胤禛搁下书卷,将她揽到身侧:是给十三弟的。这些年他的腿疾......话到此处顿了顿,转而正色道:这酿酒的法子,切莫再让第三人知晓。我是怕......
臣妾明白。陵容倚在他肩头,忽然仰起脸:夫君就不问问,为何独我酿的酒有此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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