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端妃娘娘怎会觉得您会相助?玉媱不解地轻抚鬓角。
陵容执起团扇掩唇轻笑:许是...觉得本宫生得比华妃标致?
玉媱竟当真信了。说来端妃确曾暗叹昭贵妃容色倾城,原想借机利用,却不知自己终究不是那甄嬛。
你们说...陵容忽然敛了笑意,小路子此去会不会挨板子?方才气头上行事欠妥,到底是自己宫里的人。转念又问:玉婉,方才那荷包里装了多少银子?本宫这心里总不踏实。
回主子,玉婉心疼地绞着帕子,统共就十两...
“啊,应该给二十两,自己人不是?”陵容惋惜
主子,那荷包里装的是金锭子...玉婉小声补了一句。满屋子人顿时噤声,只听得此起彼伏的吞咽声。张四海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是十两黄金,这顿打他替小路子挨了也值啊!这会儿怕是追都追不回来了...
唔,这还差不多。陵容满意地颔首,张四海,这几日你好生照看着小路子。今日这顿板子,他是挨定了。
宝珠怯生生地举起手:主子,奴婢愚钝...
你且听好。陵容执起茶盏轻抿一口,华妃打了端妃,端妃的人来寻本宫。本宫与华妃本就有过节,偏还遣人去说她不会打人——华妃盛怒之下,自然要拿传话的出气。她眼波流转,难不成,她舍得动自己宫里的人?
主子既知如此,为何还要传这话?清雪愈发困惑。她伺候的时日尚短,暗忖往后要多揣摩主子心思才是。
玉婉会意,轻声解释道:主子这是借力打力。如今禁足不便亲自动手,便激那华妃——既点醒她打得不够狠,又将今日宫门前的事透过去。张四海特意派了能说会道的小路子,定能将端妃的算计说得明明白白。顿了顿,至于赏银...自是预先给小路子的汤药钱。
张四海——陵容执绢掩唇,眼波流转间尽是狡黠,你可真是...蔫儿坏。那帕子也掩不住的笑意,衬得一双秋水明眸愈发明亮动人。
主子,早知是十两黄金,奴才就该亲自去传话。张四海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饶是满屋子人都笑弯了腰,他也只是略扯了扯嘴角。
张四海,你要这许多银钱作甚?陵容广袖一挥,帕子随风飘起,正落在福全冠上,本宫难道还养不起你们?缺什么只管找玉婉支取。
主子怎的还像在闺中时一般,宝灵含笑取下张四海头上的帕子,换了条新的奉上,从前您也是这样逗安家大少爷的。
方才气糊涂了。陵容摆摆手,转眼又恢复了精神,张四海,记得差人去接小路子。说罢便往书房去了,这脾气来得急去得也快。
众人各自散去:玉媱、清荷随侍书房;玉婉带着宝珠去小厨房盯着晚膳;张四海安排人手去接伤者;芳珂见主子心情转好,眉眼带笑地去备膳;清月几个则回房赶制新衣——主子前儿赏的衣料正等着裁制呢。承乾宫里一派和乐,暖意融融。
翊坤宫正殿,日影西斜。
小路子果然挨了板子,此刻正顶着青紫交加的脸跪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上。
给本宫滚出去!华妃一掌拍在紫檀案几上,震得翡翠镯子哐当作响。小路子慌忙叩首,跌跌撞撞退至殿外。
颂芝提着裙摆急步上前:娘娘当心手疼。她天生绵软的嗓音里浸着十二分焦急,昭贵妃分明是故意激怒娘娘,仗着贵妃位份这般猖狂...您千万保重凤体才是...说话时,那对描画精致的柳叶眉早已拧成了愁云惨雾的模样。
“本宫打人掌握不了火候,要她来教本宫?端妃,这个贱人,以为能攀上安佳陵容,呵,看来本宫得手段她们觉得是纸糊的不成?”华妃指着承乾宫的方向怒骂,一双有力的凤目恶狠狠的恨意滔天
“娘娘,娘娘,年大将军来信了”周宁海拿着一封信,高兴的一撅一拐的跑进来,华妃一听有哥哥的信也忘了刚刚的怒火,忙催促着
“快,快把哥哥得信拿来”
“娘娘,信”周宁海双手递上,华妃一把拿过去就拆开,越看心里越是欢喜
华妃指尖轻抚家书,丹唇微扬:到底还是兄长知本宫心意。年富、年兴两个孩儿也争气。信笺被仔细收入缠枝牡丹匣中,那起子贱婢拿什么与本宫相较?兄长已着人盯着安府,待他回京...玉指捏起水晶葡萄,眼底淬着寒光,且让那贱人在宫里好生候着。
陵容解禁当日,恰逢怡亲王出宫。这半月来,皇上去安抚了欣常在、赏赐了一些补品衣料,对外晚上宿在养心殿,实则夜夜潜入承乾宫。兄弟二人一个偷会贵妃,一个私会福晋,五更时分又在养心殿碰头,倒把这瞒天过海之计演得乐在其中。阖宫只道圣驾日夜守着十三爷治腿疾,谁都不敢在这节骨眼上触霉头——横竖满宫都晓得,这兄弟俩才是真真的情深义重。
烛火摇曳的寝殿里,胤禛贴着陵容的耳畔柔声哄道:乖容儿,可别再气晕华妃了,嗯?指尖轻轻刮着她泛红的脸颊,好些事儿还一时不能逼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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