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许世杰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问。
“想要,你女儿的命。”壬神使靠近许世杰,同样面无表情地悄声说道,旋即大笑,
“哈哈哈,许兄这么英俊,想必女儿一定不差吧,你女儿去做神侍,苍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的。”说着神使用手托着许世杰下巴,语气中满是兴奋,眼神中透露出别样的狂热。
许世杰将头一甩,眼睛瞪着神使,满脸怒气:“畜生!当初就该杀了你啊!你他妈休想!有什么事冲我来!欺负我女儿算什么本事!?她早已跑了,你找得到吗!”
“你觉得我不能吗?要不要打个赌?”壬神使轻蔑地说道。“神使大人,求你放过我家女儿吧,你要我们做什么都行!”牢房隔壁的许母听到他们的对话,跪下来苦苦哀求道。许世杰此时脸色也格外地难看,靠着墙瘫坐了下来:“悔不当初啊!”
“哈哈哈。”壬神使离开牢房,笑声在牢里久久回荡。
而壬神使却不知道,许世杰当过兵,身手可是了得,借口上厕所,将守卫打倒,站在窗后偷听。
“把和她相关的东西给我,我来追”壬神使命令道。
“诶,尊上,这是他们结婚时她的红盖头,你看可不可以。”镇长说着将红盖头恭恭敬敬地递上去。
“好,滚吧。”壬神使像命令一条狗一样命令道。“好嘞。”镇长虽然没有尾巴,但摇得却比狗还欢。
紧接着神使用自己贴身携带的小刀,在自己手上割了一刀,鲜血滴到红盖头上,嘴里念道:“血肉,追。”紧接着,自身的血液从红盖头上缓缓飘起,点点头,“落灵坡方向。
嘿嘿,许兄,真以为我没有办法吗?”神使自言自语道。引着神使向外面飞去。
而窗后的许世杰,听得一清二楚。
“到了!”马车行了一天,车夫大喊,此时夕阳被密密的乌云遮住,飘起了细细的小雪。
湘灵听到车夫的话,缓缓睁开眼睛,推了推旁边熟睡的江离:“到了。”江离猛地惊醒,“奥,好。”两人搀扶着下车。“你看,下雪了。”湘灵左手摊开,任凭雪花飘落到手上,“我们往山上走吧,看看有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湘灵提议道。
“嗯好。”江离点点头。两人继续往山上前行,“小心路滑。”“没事”“前面有座庙,我们去那休息会,等雪停了再走。”湘灵看到前方有座破旧的庙,拉着江离便朝着庙里走去。
细细看去,前方的庙并不大,只有一间殿,两扇朱红色的庙门早已褪成了原来的黄色,一扇半掩着,还有一扇只能勉强地挂在上面,向外敞着。而墙体则是黄土夯的,上面有多条雨水冲刷过的沟渠,黄色的稻草向外露着,屋顶塌了一角,不断有雪飘进去,屋檐上的角也早已不见。
只听见“吱呀”一声,湘灵缓缓地推开了半掩的门,屋上的积雪也被抖落了几分,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座破败的神像——身上已经有好几个黑黢黢的洞,可只能勉强看清是一位女性的形象,上面似乎雕着各种花草,神像右边还有一扇半掩的木门,上面破了好几个洞,外面的光芒被门上的洞折射成一条一条的,而左上角的屋顶已经塌陷下来,案几上的碗早已碎成了好几块,还残留着几根没燃尽的香,前方还有一堆稻草,应该是以前跪拜时垫着的。
“你听,有水声。”江离此时敏锐地捕捉到了隐隐约约的声音。湘灵静下心来一听“确实!去看看。”湘灵快步走到神像旁的门前,轻轻推开了门。“果然!”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湍急的溪流,虽然不大,但水流很快,在冬天也不至于被冻住。
湘灵将门掩上:“我们等雪停了再走吧。”
“好,快到都城了吧?”江离问道。“嗯,怎么了?”说着两人都坐了下来。“说不定都城里有人能治好我的眼睛!”江离憧憬地说道,“等治好我的眼睛,我一定要亲眼看看你的样子!”江离说着抓紧了湘灵的手。
“好!等咱们到都城了,就用爸给我们的钱开家店,治好你的眼睛,然后一起练琴,好好活着!”湘灵憧憬道,接着看向江离的喜服“对了,我们结婚时,是不是还少了一拜?”
“就现在?”江离试探道。“嗯!”湘灵便站起来,面对江离跪下,江离也由坐变跪,齐声道:“三,夫妻对拜!”
“啊,你磕到我了!”湘灵和江离抬起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湘灵的额头。江离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浅浅一笑:“那,现在你就是我的娘子了!”“嗯,那我该叫你,夫君!”湘灵摸着脑袋笑着。“等等,还少了一件事!”湘灵拍拍脑袋。“什么事?”“你等会。”湘灵说着站起身,将两人的水壶——从车夫那买的装水的葫芦,砸成两半,蹲下,捡起,揣在怀里,轻盈地跑到门边,推门,蹲下,舀水,转身回去,接着又坐下,将其中一瓢交给江离。
“喝。”冰冷的溪水灌入口中,凛冽却甘甜,比他们此生喝过的水,都要甜,要热。
与此同时,荆棘丛旁,壬神使蹲下来,细细地端详着那几株带血的荆棘,嘴角略微一笑,“血肉,离。”接着几滴血液从荆棘丛中剥离出来,“追。”说完那几滴鲜血便引着神使往远处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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