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五十分，王成终于在极限状态下，将一份自己都感觉漏洞百出的方案发到了周强的邮箱。他瘫在椅子上，感觉像是打了一场败仗，浑身虚脱。
几分钟后，周强的邮件回复了过来，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收到。”
没有评价，没有反馈，冰冷的两个字，反而让王成的心更加悬了起来。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是更严厉的斥责，还是……
下班铃声响起，王成几乎是第一个冲出办公室的人。他需要逃离这个地方，哪怕只是暂时的。
回到那个称之为“家”的场所，门口的声控灯依旧昏暗。他站在门外，没有立刻进去。里面很安静，但这种安静，却透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他最终推开了门。
客厅里，林薇独自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电视，也没有看手机，只是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面前的茶几。茶几上，赫然放着那张研学活动的缴费通知单，以及……几张似乎是银行寄来的账单。
听到开门声，林薇抬起头，看向王成。她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焦虑或责备，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
“王成，”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王成的心上，“我们谈谈吧。”
王成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知道，一直回避的问题，终于要被摆到台面上来了。而这一次，他没有任何可以拿来抵挡的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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