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四十三年的冬至,京城飘起了第一场雪。观星台的天文望远镜下,朱厚照正与朱翊钧调试着新研发的“千里眼”——这是结合了望远镜与无线电传输技术的侦察设备,能将百里外的景象实时传回光屏。突然,光屏上原本清晰的辽东边境画面剧烈抖动,随后变成一片雪花。
“皇爷爷,是信号中断了吗?”朱翊钧皱眉敲击着设备面板,他刚从火星探测基地回京,一身工装还没来得及换下,袖口沾着些许机油。
朱厚照按住他的手,指尖划过设备上的信号强度指示灯:“不是故障,是人为干扰。辽东的无线电基站被破坏了。”他话音刚落,小禄子的养子小福子就捧着急报狂奔而来,积雪在他脚边溅起细碎的雪沫。
“太上皇帝!陛下!辽东八百里加急!建州女真首领努尔哈赤联合海西、野人女真各部,以‘杀胡令’为号起兵叛乱,已攻破抚顺城,辽东总兵李如松战死!”
乾清宫内,朱载墭的御案上已铺满辽东舆图。得知消息时,他正在审阅南洋行省的橡胶贸易奏报,此刻手中的朱笔重重落在“抚顺”二字上,墨汁晕开一片深色。“努尔哈赤?此人十年前还是李成梁帐下的小校,朕念他骁勇,封他为建州卫指挥使,他竟敢叛我大明!”
“载墭,先冷静。”朱厚照披着貂裘走进来,舆图上已用朱笔圈出女真叛军的进军路线,“努尔哈赤隐忍十年,绝非一时冲动。他选择冬至起兵,一是看中辽东守军换防的空当,二是料定我大明北方各部忙于冬防,难以驰援。更重要的是,他手里有东西。”
“皇爷爷指的是……”
“仿制的神威大炮。”朱厚照指向舆图上的萨尔浒,“东厂密报,三年前就有欧洲传教士暗中为女真提供铸炮图纸,虽工艺粗糙,但足以攻破抚顺这样的中型城池。李如松战死,恐怕就是吃亏在火炮上。”
朱翊钧这时匆匆闯入,手里举着一份信号破译稿:“父皇,皇爷爷!这是从女真叛军的无线电干扰信号中截获的,他们与蒙古察哈尔部达成了盟约,林丹汗将率三万骑兵南下,与努尔哈赤会师于沈阳!”
满朝哗然。女真铁骑本就凶悍,再加上蒙古骑兵的加持,辽东十万守军顿时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朝堂上,以张居正为首的文臣主张固守辽阳、沈阳等重镇,调集全国兵力再图反击;以戚继光之子戚继美为首的武将则请求即刻出兵,趁女真立足未稳将其击溃。
“都静一静。”朱厚照走上丹陛,接过朱载墭手中的朱笔,在舆图上画下三道横线,“第一道防线,以辽东都司陈璘率领的两万水师封锁辽河,断绝女真粮草运输;第二道,命宣大总督麻贵率五万‘火龙军’驰援沈阳,这支军队装备了新式的连发火铳和迫击炮,专门克制骑兵;第三道,翊钧,你率格物学院的技术团队赶赴辽东,将‘雷火弹’和‘信号弹’投入战场,同时修复无线电基站。”
“孙儿遵旨!”朱翊钧眼中燃起斗志,他研发的雷火弹是改良后的手榴弹,威力比传统炸药包提升三倍,信号弹则能实现战场实时通讯,这正是检验新武器的绝佳机会。
朱厚照转向朱载墭:“你坐镇京城,统筹粮草调度。传旨漠北行省,调十万匹战马支援辽东;命江南织造局停止民用布匹生产,全力赶制军毯和冬衣;另外,让驻朝鲜的使者立刻面见朝鲜国王,命其出兵三万,从侧翼袭扰女真后方——当年朝鲜受我大明庇护,此刻该他们尽忠了。”
旨意下达的第三日,朱翊钧就带着技术团队和两千名护卫,乘坐蒸汽火车从天津卫出发。这种时速百里的交通工具,让原本需要一个月的路程缩短至五日。当火车抵达辽东重镇辽阳时,陈璘的水师已在辽河布下天罗地网,数十艘蒸汽炮舰游弋在河面,炮口对准了南岸的女真营地。
“皇太孙殿下,女真叛军昨日已开始强渡辽河,被我军击沉三艘渡船,死伤千余人。”陈璘一身铠甲,脸上带着硝烟痕迹,“但努尔哈赤狡猾得很,他派小股部队佯攻,主力却绕道上游,看样子是想突袭沈阳。”
朱翊钧站在辽阳城头,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战场。女真骑兵穿着厚重的皮甲,在雪地里艰难前行,他们的火炮虽能发射,但准头极差,炮弹大多落在空地上。“陈将军,你继续封锁辽河,牵制敌军。我带着雷火弹和信号弹,连夜赶往沈阳支援麻贵总督。”
当夜,朱翊钧率领队伍乘坐蒸汽雪橇,在雪地里疾驰。这种由蒸汽动力驱动的雪橇,在积雪中时速可达五十里,比骑兵还要快捷。凌晨时分,他们抵达沈阳城外,此时麻贵的火龙军正与女真军在城郊激战。
“放信号弹!”朱翊钧一声令下,一枚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在黎明的天空中炸开。麻贵看到信号,立刻下令变阵——原本密集的方阵散开,形成一个个小型战斗单元,连发火铳手交替射击,子弹如暴雨般倾泻向女真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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