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谷的静室里,檀香袅袅。窗外是熔岩海特有的赤色云霞,映得室内一片暖金。
云澈盘膝坐在蒲团上,缓缓睁开双眼。化神中期的灵力在经脉中如江河流淌,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灵”感——那是法则之体短暂体验后留下的印记。根基已然蜕变,每一次呼吸都能感知到天地间细微的规则涟漪。
“醒了?”凌清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端着一碗莹白的药羹走进来,神色间难掩疲惫,但眼神明亮,“煌前辈以羲和神树晨露熬的‘养神羹’,对稳固刚突破的境界有奇效。”
云澈接过药碗,触手温润,药香沁入心脾。“外面情况如何?”
“西极的虚空裂缝已经完全闭合,但地脉受损严重,曜魄神树的本源正在缓慢修复。”凌清玥在他对面坐下,袖中的岁月钟虚影若隐若现,她的气息已无限接近化神门槛,只差一次深刻的契机,“噬心尊者被废去修为,囚禁在焚天谷地牢。轮回先知的那缕分神虽灭,但他本尊逃逸,寰宇剑被玄机以天规尺暂时封印,正在净化中。”
“玄机呢?”
“在观星台推演天机。”凌清玥顿了顿,“他说……虚空阴影留下的‘标记’,并非单纯的空间坐标,更像一种‘因果锚点’。只要你在世间活动,它就能通过扰动与你相关的因果线,逐步定位这个世界。”
云澈沉默地喝完药羹,灵力在体内化开,滋养着与炼虚分神硬撼后留下的暗伤。他摊开手掌,掌心浮现出一杆微小的金色天秤虚影——那是融合后的“裁决·无羁天秤”的印记。左盘是无羁剑的“可能性之线”,右盘是均衡秤的“因果之链”,两者在中央的权柄处交汇,形成一种动态的平衡。
“我们时间不多了。”云澈轻声说。
三日后,焚天谷主殿。
炎煌、沙弈、玄机、凌清玥齐聚,煌以一道火焰分身列席。云澈站在中央的地脉全息图前,图景上清晰标注着四大陆、四神树的位置,以及目前已知的七神器下落。
“已知情报整理如下。”玄机手托天规尺,尺身流淌着银白色的秩序符文,他的声音冷静如机械,“第一,七神器已现其六——无羁剑与均衡秤已融合,岁月钟、造化炉、归墟印(已归还西极,但沙弈道友已获得共鸣资格)、天规尺皆已有主。唯‘众生笔’下落不明,古籍记载最后一次现世是在南泽大陆‘千草谷’,距今八百年前。”
“第二,四神树中,东煌羲和、北冥望舒、西极曜魄皆已完全苏醒或正在苏醒。唯南泽‘天工絮’状态未知——根据天机推演,云岛近三个月未有消息传出,与外界灵力共鸣频率降低了七成。”
“第三,敌对势力:蚀日盟主力虽溃,但黑炎真人余党散布;永夜教廷与万物归一会残部勾结,动向成谜;虚空阴影本体预计将在三至五年内,通过‘因果锚点’锁定本界,届时至少是炼虚后期乃至合体期的降临。”
“第四,世界状态:西极地脉受损,导致四大陆灵力循环出现‘西倾’失衡,若不及早修补,‘灵力归零’周期可能提前五十年到来。”
殿内一片寂静。煌的火焰分身微微摇曳:“本尊需镇守羲和神树,修复地脉损伤,无法随行。但可赠你们一道‘神树印记’,在危急时刻可召唤本尊投影降临一次——仅一次。”
云澈深吸一口气,手指点在南泽大陆的位置:“我们必须去南泽。一,确认天工絮与云岛安危;二,寻找最后的神器‘众生笔’及其共鸣者;三,修复四大陆灵力循环,需要四神树同时响应——天工絮是关键。”
“但南泽是永夜教廷活跃区。”沙弈皱眉,他手中把玩着一枚不断重组解构的沙晶模型,那是他参悟归墟印后获得的新能力,“他们在西极献祭失败,必然转移目标。困住云岛……所图为何?”
玄机尺身一转,推演光幕浮现:“两种可能。其一,天工絮蕴含‘可能性’本源,若永夜教廷以‘同化’秘术侵蚀神树,可获得操纵部分世界规则的能力;其二,云岛是连接四大陆的灵力中转节点之一,困住它,等于掐断了南泽与其他大陆的高阶灵力流通,便于他们进行大规模献祭或召唤仪式。”
“必须尽快出发。”凌清玥起身,岁月钟虚影在她身后凝实了几分,“每耽搁一日,云岛被彻底同化的风险就增加一分。”
炎煌一拍大腿:“老子刚把造化炉参悟到第三重‘心火铸灵’,正好缺实战磨砺!南泽多奇木异矿,说不定能找到修补寰宇剑的材料。”
“既然如此——”云澈目光扫过众人,“休整七日,巩固境界,补充物资。七日后,乘焚天谷的‘穿云梭’前往南泽。途中,我们分头搜集众生笔线索,并留意是否有其他神器共鸣者出现的气息。”
他顿了顿,看向玄机:“推演一下,我们此行最大的变数在何处?”
玄机闭目,天规尺上符文疯狂流转,半晌后睁眼,眼底闪过一丝银芒:“水。南泽大陆七成区域被云海、湖泊、河流覆盖。永夜教廷的‘同化’之力,在水域环境下会有数倍增幅。而你们几人——云澈你的无羁剑蕴含火系法则碎片,炎煌主修火系创造,沙弈操控沙土,凌清玥的岁月钟偏重‘凝固’属性,皆在一定程度上被水之环境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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