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摇篮边上,诸葛轩睁着眼,盯着屋顶的横梁。他不会说话,也不会坐起,但眼神清明,像是能看懂世间一切。院子里的金光罩还在,淡淡的,像一层薄纱裹着整个宅院。
诸葛文渊坐在床边,一夜未睡,眼皮沉重,可他不敢闭眼。他知道昨晚那异象不会没人察觉,早晚会有外人来。他只希望来的不是敌人。
风轻轻吹过院墙,树叶晃了一下。
一道青影从山道走来,脚步不快,却一步就跨过了村口到院门的距离。那人穿着素青长袍,袖口绣着云纹,发髻用木簪固定,面容清瘦,目光如炬。他站在院门外,没有推门,也没有喊人,只是抬头看着空中还未散尽的光晕。
诸葛文渊立刻起身,一手护住摇篮,另一手按住腰间的玉佩。他声音低沉:“谁?”
那人看向他,语气平静:“我名李慕白,昨夜感应天地波动,特来查看源头。”
诸葛文渊没动,也没松手。他知道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尤其在这种时候。
李慕白抬起右手,指尖一点灵光飞出,在空中划了一圈。那光芒掠过院子四周,触碰到金光罩时,发出轻微嗡鸣。紧接着,摇篮里的诸葛轩眨了眨眼,眉心处一闪而过一道细纹,像是回应了什么。
李慕白笑了:“果然是你。”
诸葛文渊皱眉:“你知道他是谁?”
“我不知他姓名,但我知道他为何而生。”李慕白望着婴儿,“出生时天裂云涌,灵气倒灌,百兽俯首,这不是巧合。他是被天地选中的人。”
诸葛文渊喉咙动了动,没说话。
李慕白又道:“你用祖传玉佩稳住了他的气息,救了他一命。可这只是开始。往后会有更多人察觉这里的变化,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你能护他一时,护不住一世。”
诸葛文渊盯着他:“那你来做什么?”
“来看一眼。”李慕白走近两步,“若真有仙根,便种下一段缘。”
他说完,迈步跨入院门。金光罩没有阻拦他,反而微微颤动,像是在迎接。
诸葛文渊握紧玉佩,却没有阻止。他看得出,这人身上没有杀气,也没有贪婪。那种气息,只有真正超脱凡俗的人才会有。
李慕白走到摇篮前,低头看去。
诸葛轩正望着他,眼睛黑白分明,毫无惧意。两人对视片刻,婴儿竟轻轻抬了下手,像是想抓什么东西。
李慕白伸手,掌心朝上,停在半空。
诸葛轩的小手慢慢抬起来,指尖离李慕白的手心还有寸许距离时,忽然有一缕微弱的气流旋转起来,围绕着两人的手盘旋了一圈,随即消散。
李慕白笑了:“五窍未开,已通天地之息。此子天生与灵气共鸣,不必引,自会感;不必教,自会悟。”
诸葛文渊站在一旁,听得心跳加快。
李慕白收回手,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玉简通体乳白,表面光滑,隐隐有文字流动,像是水在下面游走。
“这是《养气诀》。”他将玉简放在摇篮边上,“最基础的修行法门,却是万法之始。练气者千千万,能走到最后的,往往靠的就是这个‘初’字。”
诸葛文渊看着那玉简:“他还只是个孩子,怎么修炼?”
“现在不能修,也不必修。”李慕白说,“但这功法会留在他身边,等他心智初开,自然会感知到它的存在。就像种子埋在土里,等到春天,自己就会破土。”
诸葛文渊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多谢。”
李慕白摆手:“不必谢我。因果自有轮回,今日我来此,也是命中注定。他日若他踏上仙途,或许我们还会再见。”
说完,他后退一步,转身朝院外走去。
诸葛文渊急忙问:“你要走?不再多留一会儿?”
李慕白脚步未停:“该说的话说了,该做的事做了。留下再多言语,也只是废话。”
话音落下,他人已走出十步之外。身影越来越淡,仿佛被晨光融化,最后完全消失在山雾之中。
院子里恢复安静。
诸葛文渊走到摇篮边,看着那枚玉简。它静静躺在襁褓旁边,散发着极微弱的光,暖而不烫,像是有生命一般。
他伸手碰了一下,指尖传来一丝清凉。
诸葛轩扭头看向玉简,眼睛眨了眨,嘴角忽然向上扬了一下,像是笑了。
阳光照进院子,金光罩开始缓缓变淡,最终彻底消散。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彩。
远处传来鸡鸣声,村里有人开始做饭,炊烟袅袅升起。
诸葛文渊把摇篮搬到院中石台旁,让阳光能照到孩子脸上。他自己则坐在一旁的木凳上,手里拿着玉佩,目光时不时扫向四周,警惕任何异常。
时间一点点过去。
诸葛轩一直醒着,眼睛四处看,看到树影,看到飞过的鸟,看到父亲的脸。每当有风吹过,他的睫毛就会轻轻抖一下。
中午过后,天气转暖。
诸葛文渊起身去厨房端来一碗米汤,用小勺喂给孩子。诸葛轩喝得很慢,但很配合。喝完后打了个小嗝,脸蛋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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