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的风突然变得尖锐,密集的翅膀扑棱声打破了寂静——姬亿元猛地睁开眼,就看到黑压压的鹌鹑群从树冠上空俯冲而下,领头的正是安宝,它的羽毛沾着未干的血迹,眼神凶狠得像要喷火。
“解决了那个实验狂魔,终于轮到你们了!”安宝的尖啸刺破夜空,“摔碎鸟蛋的仇、逃跑的账,今天一起算!”
鹌鹑群瞬间将两人包围,它们数量比之前多了数倍,显然是整合了追杀富豪时的所有力量。一只壮硕的鹌鹑率先扑来,爪子死死抓住姬亿元的受伤翅膀,疼得她发出一声闷哼。霞立刻扑上去撕咬,却被另一只鹌鹑狠狠撞在胸口,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当初在火车顶上没收拾掉你们,让你们跑了这么久,真是便宜你们了!”安宝落在姬亿元面前,用尖喙啄向她的脑袋,“这次看谁还能救你们!警察要抓你们,村民要赶你们,连方向都走错了,你们就是死路一条!”
姬亿元忍着剧痛挣扎,翅膀上的伤口被鹌鹑的爪子撕扯得鲜血淋漓,她转头看向霞,发现霞正被三只鹌鹑按在地上,羽毛不断脱落,眼看就要被啄伤眼睛。“别碰她!”姬亿元爆发出全身力气,用没受伤的翅膀狠狠扇向安宝,将它扇得一个趔趄。
可鹌鹑群实在太多,它们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有的啄咬,有的拖拽,两人很快就被按在地上,浑身是伤。霞的眼睛被羽毛碎屑迷住,眼泪直流,却还是死死护住自己的脑袋:“我们不是故意摔碎鸟蛋的……那是意外!”
“意外?”安宝冷笑一声,用爪子踩着姬亿元的后背,“我们三百多只同胞死在实验狂魔手里,也是意外吗?你们这些三无生物,就该为所有错误付出代价!”它挥了挥翅膀,“把她们拖去湖边,让她们尝尝溺水的滋味,就像那些摔碎的鸟蛋一样,粉身碎骨!”
两只鹌鹑立刻拽住姬亿元和霞的翅膀,朝着湖边拖去。地面的碎石和树枝划破她们的皮肤,留下一道道血痕,疼痛让她们几乎晕厥。姬亿元看着越来越近的湖水,心里一片绝望——她不想死在这里,不想就这样结束逃亡。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摩托车轰鸣声,车灯的光束刺破黑暗,朝着湖边驶来。安宝愣了一下,警惕地喊道:“谁?!”
摩托车很快停在湖边,骑车的正是之前在公路上载过她们一段的中年男人,他看到被鹌鹑围攻的两人,眉头一皱,从车上取下一根铁棍:“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安宝怒道:“这是我们和她们的恩怨,识相的赶紧走!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警察的通知我看过,但欺负两只受伤的小鸡,我做不到。”中年男人握紧铁棍,朝着鹌鹑群走去,“我不管什么三无生物,只知道以强凌弱就是不对!”他挥舞着铁棍,将围攻姬亿元和霞的鹌鹑打散,“赶紧走!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鹌鹑群被中年男人的气势震慑,纷纷后退。安宝看着他手里的铁棍,又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姬亿元和霞,咬牙切齿:“今天算你们运气好!但你们跑不掉的,下次再遇到,我一定让你们死无全尸!”它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带着鹌鹑群悻悻离去。
危机解除,中年男人连忙蹲下身,查看两人的伤势:“你们没事吧?还能走吗?”
姬亿元和霞挣扎着坐起来,浑身的伤口疼得钻心,却还是对着中年男人连连道谢:“谢谢您……又救了我们一次……”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我本来是去城北送货,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你们要去北边的海岸线?我正好顺路,载你们一段吧。”他犹豫了一下,又说,“警察的通知确实严,但我看你们不像坏人,只是想找条活路而已。”
两人大喜过望,互相搀扶着爬上摩托车后座。中年男人发动摩托车,朝着北边驶去。风从耳边吹过,带着湖水的湿气,却不再冰冷刺骨。姬亿元靠在霞的肩膀上,看着身后渐渐远去的湖边,心里百感交集——她们又一次从绝境中活了下来,而这一次,是陌生人的善意,给了她们继续前行的勇气。
摩托车在夜色中疾驰,北边的海岸线越来越近,可姬亿元知道,鹌鹑群不会善罢甘休,警察的追捕也不会停止,她们的逃亡之路,依旧充满未知与危险。但只要她们还在一起,还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就没有理由放弃。她紧紧抓住摩托车的座椅,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们都要坚持走下去,直到抵达真正的自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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