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亿元和霞互相搀扶着走在巷口，浑身的恶臭几乎要将自己熏晕过去。电击留下的灼热感还在皮肤上游走，与沾满毛发的粪便混合在一起，高温让屎臭味彻底发酵、蒸腾，形成一股浓烈到呛人的气味，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路过的行人——无论是人类还是普通动物，都捂着鼻子疯狂躲闪，有人甚至直接蹲在路边呕吐，嘴里骂着“臭死了”“哪里来的怪物”。
霞的爪子还在发麻，电击的灼痛感顺着指尖蔓延到胳膊，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忍不住哭出声，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污秽往下淌，却不敢抬手擦拭——爪子一碰脸，就是又黏又臭的触感。“姬亿元，我好难受……”她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这味道太臭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姬亿元也好不到哪里去，头顶的羽毛结块，沾满了黑乎乎的粪便，翅膀上的伤口被污水和粪便浸泡，疼得钻心。她咬着牙，强忍着恶心和疼痛：“再坚持一下，我们找个地方把自己洗干净，不然迟早被人当成怪物抓起来。”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了警笛声。两辆巡逻警车呼啸而至，停在她们面前，车门打开，四名穿着深蓝制服的警员走了下来。为首的警员刚想开口呵斥，一股铺天盖地的恶臭就涌了过来，他猛地捂住鼻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胃里翻江倒海。“这……这是什么鬼味道！”他后退了两步，忍不住干呕起来。
其他三名警员也没能幸免，一人直接蹲在地上吐了出来，剩下两人捂着鼻子，连连摆手：“快……快离远点！这味儿太冲了，根本没法靠近！”他们本来是接到市民举报，说有“恶臭怪物”扰乱公共秩序，打算强行逮捕，可此刻别说上手抓人，就连多看一眼都觉得煎熬。
“算……算你们运气好！”为首的警员一边干呕，一边挥挥手，“赶紧滚远点！别在这里污染环境！”说完，他转身钻进警车，连警灯都没关就急匆匆地开走了，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看着警车狼狈逃窜的背影，姬亿元和霞对视一眼，既觉得荒诞，又生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如果不是这股臭味，她们现在恐怕已经被关进警局，债务又要多添一笔。
可庆幸很快就被极致的难受取代。身上的粪便越来越黏，高温让臭味越来越浓烈，连呼吸都带着一股酸腐的味道。她们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路人的指指点点和厌恶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心上，让她们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两人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路边一家洗车店的老板冲了出来。那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穿着蓝色的工装，手里拿着高压水枪，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却还是大声喊道：“你们快过来！我给你们洗干净！”
姬亿元和霞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中年男人见她们不动，又喊道：“别怕！我免费给你们洗，总不能让你们一直这样！”他的声音很温和，没有丝毫厌恶，让两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她们互相搀扶着，慢慢走到洗车店门口。
“快进来！”中年男人把她们拉进洗车房，指着地上的洗车区，“站在这里，我用高压水枪给你们冲干净，不然这味道确实受不了。”他没有多问她们的来历，也没有嫌弃她们身上的污秽，转身就打开了高压水枪的开关。
“嗡——”高压水枪喷出的水流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浇在姬亿元身上。她只觉得一阵剧痛，水流的力道太大，像无数根针狠狠扎在皮肤上，尤其是翅膀上的伤口，被水流冲击得鲜血直流。她忍不住惨叫一声，想往后退，却被中年男人按住：“忍一忍！不这样冲不干净，这些粪便都粘在身上了！”
霞的情况也没好多少。高压水枪的水流冲击力远超她们的承受范围，冲在头上时，她感觉脑袋都要被冲懵了，耳朵里嗡嗡作响，眼睛被水流打得睁不开，只能下意识地蜷缩身体。中年男人拿着水枪，仔细地冲洗着她们身上的每一处，从头顶到爪子，不放过任何一个沾满粪便的角落。
洗车房里到处都是飞溅的污水和粪便，恶臭混合着洗车液的味道，形成一种更加怪异的气味。中年男人却毫不在意，一边冲一边说：“你们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身上还有伤。等冲干净了，我给你们找点干净的布擦擦。”
水流的冲击力越来越大，姬亿元感觉自己的羽毛都要被冲掉了，皮肤被冲得通红，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被磨破，渗出血丝。她咬着牙，死死忍着不叫出声，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善意。在丫丫国，她们经历了太多的迫害和羞辱，没想到会有人愿意这样帮助她们。
霞已经疼得浑身发抖，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高压水枪的水流冲在她被电击过的爪子上，那种又麻又疼的感觉让她几乎晕厥。“老板……能不能……轻一点……”她的声音微弱，几乎被水枪的轰鸣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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