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胜利一听,眼睛都亮了。
“对啊!猪油!”他一拍脑门,屁颠屁颠地就往储藏室跑。
他们之前猎到野猪,炼了不少猪油,装在一个大陶罐里。那玩意儿平时宝贝得很,炒菜都舍不得多放,没想到今天居然要用来干这个。
很快,万胜利就抱着那个沉甸甸的陶罐回来了。一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猪油香气,瞬间在地下室里弥漫开来。
“我的妈呀,真香。”万胜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虎,这……这真要用这个?也太浪费了吧?”
“浪费?”胡小虎瞪了他一眼,“一根针能换回来多少钱?一罐猪油才值几个钱?哪个划算你算不明白?”
“嘿嘿,明白,明白。”万胜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胡小虎让他们把陶罐架在火炉边上,利用炉子的余温,将凝固的猪油慢慢融化。很快,那乳白色的猪油就变成了一罐金黄透亮的液体。
“再来!”胡小虎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精神。
炉火再次烧旺,第二根钢段被送进了炉膛。
这一次,胡小虎比之前更加专注。他仔细地观察着钢段的颜色变化,控制着锻打的力道和节奏。万胜利也扇得更起劲了,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他都顾不上去擦。
“当!当!当!”
清脆的敲击声再次响起,每一个在场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很快,第二根钢针的雏形也锻打完成了。它的外形,比第一根更加匀称、精细。
“火候正好!”胡小虎低喝一声,用铁钳夹起烧得通红的钢针,快步走到那罐融化的猪油旁边。
他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插进去,而是先将钢针在空气中停留了两三秒,让它的温度稍微下降一点,从刺眼的亮红色,变成了柔和的樱桃红色。
“就是现在!”
他手腕一沉,将钢针稳稳地浸入了温热的猪油里。
“呲啦……”
这一次的声音,没有上次那么刺耳,反而显得有些沉闷。一股青烟伴随着猪油被高温灼烧的焦香,从陶罐里冒了出来。
胡小虎没有立刻拿出来,而是让钢针在油里停留了更长的时间,让它缓慢而又均匀地冷却。
过了大概半分钟,他才缓缓地将钢针从油里提了出来。
经过油淬的钢针,呈现出一种漂亮的、如同烤蓝一般的深褐色。它的表面,还挂着一层薄薄的油膜,在灯光下闪着光。
“怎么样?这次能行吗?”顾晓晓紧张地问,小手紧紧地攥着。
“试试就知道了。”胡小虎这次显得沉稳了许多。他用一块破布,将钢针上的油擦干净,然后再次捏住两头,开始用力。
钢针在他的指尖,再次弯曲出一个弧度。
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到了不同。上次的钢针,感觉是硬中带脆,像一块玻璃。而这一次的钢针,却带着一种强烈的弹性,像一根被压弯的弹簧,充满了韧劲。
他一点点地加大力道,钢针的弧度也越来越大,但就是没有断!
当他松开手时,那弯曲的钢针,“嗖”的一下,又弹回了笔直的状态,完好无损!
“成了!成了!”万胜利激动得一蹦三尺高,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发出一声巨响。
“太好了!”顾晓晓也高兴得跳了起来,抓着柳夏的胳膊又笑又叫。
柳夏的眼圈也红了,她看着胡小虎,眼睛里全是崇拜和喜悦。这个男人,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他。
胡小虎自己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湿透了。他看着手里这根小小的钢针,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这根针,不仅仅是他们工坊的救星,更是他用意志和智慧,战胜困难的证明。
“别高兴得太早。”他强压下心里的激动,把钢针递给柳夏,“你看看,这硬度和韧性是够了,但最重要的东西,还没弄出来呢。”
柳夏接过钢针,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根针虽然外形和强度都合格了,但它还是实心的,没有穿线的针眼。
“对啊,针眼怎么办?”万胜利的兴奋劲也过了一半,他挠着头问,“这么细的针,怎么在上面打洞啊?咱们又没有钻头。”
这确实是摆在他们面前的,最后一个,也是最难的一个技术难关。
胡小虎也皱起了眉头。他蹲下来,拿起那根断掉的废针,用手电筒照着那个细小的针眼,仔细地研究着。
这个针眼,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而且边缘极其光滑。用他们现有的工具,比如手摇钻,根本不可能完成。钻头太粗,力道也不好控制,一不小心,整根针就废了。
“这……这可咋办?”万胜利泄了气,“好不容易弄到这一步,总不能卡在这儿吧?”
屋子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胡小虎捏着那根没有针眼的钢针,在地上来回踱步,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强攻不行,那就只能智取。
钻不动,那能不能……磨出来?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老家河边,看到那些玉石匠人加工玉器的情景。他们就是用一根简单的弓弦,带动一根铁丝,蘸上水和沙子,就能在坚硬的玉石上,磨出各种各样的花纹,甚至钻出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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