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趴在一块石头后面,掏出手枪。她看见黑木带着五六个人冲过来,边冲边开枪。
“保护政委!”有人喊。
刘政委被两个战士护着往后撤。林默想跟上去,但黑木已经冲到了近前。
“林默!”黑木看见她,眼睛都亮了,“抓住她!”
两个鬼子扑过来。林默开枪,“砰!”打中一个,另一个已经扑到面前,抓住她的手腕。
“放手!”林默挣扎。
“老实点!”鬼子抢她的枪。
混乱中,林默摸到腰间的小刀——谭克明给的匕首。她抽出匕首,狠狠扎进鬼子大腿!
“啊!”鬼子惨叫松手。林默爬起来就跑。
黑木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她肩膀飞过,火辣辣的疼。
林默摔倒在地,资料包掉在一边。黑木冲过来捡包,林默扑上去抢。
“滚开!”黑木踹她。
林默死死抓住包带。这是苏砚的心血,不能丢!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黑木身体一震,低头看向胸口——一个血洞。
他慢慢转头,看见刘政委站在不远处,手里的枪还在冒烟。
“你……”黑木张嘴,血涌出来。他倒地,眼睛还瞪着。
剩下的鬼子见头儿死了,顿时乱了。游击队趁机反击,很快解决战斗。
林默爬起来,抱着资料包,浑身发抖。刘政委走过来:“没事吧?”
“没、没事……”林默看着黑木的尸体,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这个潜伏三年的“老枪”,终于死了。
“打扫战场,快走!”刘政委下令。
队伍继续北撤。林默走在刘政委身边,突然想起什么:“政委,黑木死了,那接应点的鬼子……”
“应该撤了。”刘政委说,“主官死了,他们不会硬拼。老赵他们很快会追上来。”
果然,半小时后,赵支队长和谭克明带人赶到了。两边汇合,清点人数。
夜袭队牺牲五人,伤八人。伏击队牺牲三人,伤六人。伤员队牺牲两人,伤四人。总计牺牲十人,伤十八人。
而鬼子方面,五十人全灭,缴获迫击炮两门(一门炸毁),机枪三挺,步枪四十多支,弹药若干。
惨胜。
赵支队长看着牺牲同志的遗体,沉默了很久。最后他说:“埋了,做好标记。等打跑了鬼子,再回来立碑。”
战士们默默挖坑。林默站在一旁,看着那些年轻的脸,眼泪终于掉下来。
这一夜,皖南的山记住了鲜血。
(长江,凌晨四点)
苏砚被摇醒了。是阿水。
“快到了,”阿水小声说,“表舅让你去底舱躲着,马上要过检查站。”
苏砚跟着阿水爬下舷梯,到底舱——这里堆着压舱石,又黑又潮。阿水递给他一个水壶、两个饼子:“检查站过去就是上海,到了我叫你。”
“谢谢。”苏砚说。
阿水走了。苏砚坐在黑暗中,听着船底水流的声音。他想起皖南,想起林默,想起那些牺牲的人……
突然,外面传来汽笛声,还有扩音器的喊话:“停船!接受检查!”
又来了。
苏砚握紧撬棍。这次,还能躲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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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下集预告:
货船即将通过日军检查站,苏砚能否再次脱险?上海码头等待他的是什么?皖南营地惨胜之后,赵支队长发现黑木身上藏着一份绝密文件——日军即将对根据地发动大规模扫荡!“钥匙”的研究必须加速,而林默在资料中发现了一个令她浑身冰凉的真相……《谍海密码》第五卷第十三章:上海码头与绝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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