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别墅坐落在江州有名的“云海苑”,依山傍水,环境清幽。
第二天清晨,萧煜按照约定的时间,准时出现在林家别墅那气派的雕花铁门外。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中山装,背着旧帆布包,与周围奢华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管家,见到萧煜,立刻小跑着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前所未有的恭敬和热情:“萧神医,您来了!夫人和老爷一直在等您,快请进!”
穿过精心打理的花园,步入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客厅,林夫人和林老已经等在那里。
经过一夜的休养和汤药调理,林老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虽然依旧虚弱,但脸上已经有了血色,眼神也不再浑浊,此刻正靠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见到萧煜进来,他在林夫人的搀扶下,竟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恩公!”林老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充满了感激。
萧煜快走两步,伸手虚按:“老先生不必多礼,你身体尚未复原,静养为宜。”
林老却执意微微欠身,才重新坐好,感慨道:“老朽林怀远,昨日若非恩公出手,这条命就算交代在济世堂了。大恩不言谢,但恩公若有任何差遣,林家上下,绝无二话!”
林夫人也在一旁连连点头,看向萧煜的目光,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信服。
“分内之事。”萧煜语气平淡,目光却已落在林怀远身上,阴阳神瞳无声运转。在他眼中,林怀远心脉处那团暗红色的淤结死气已被太素九针化去大半,元气初步稳固,但肺腑深处那缕冰寒刺骨的灰白异气,依旧盘踞着,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虽被暂时压制,却并未根除。
“萧神医,您昨日提及那尊寒玉观音……”林夫人迫不及待地开口,脸上带着一丝后怕和疑惑,“我们已经派人去请了,马上就到。只是,您是如何得知此物的?难道家父的病,真的与此有关?”
萧煜微微颔首:“老先生肺腑间的阴寒湿毒,积年已久,非寻常环境所能沾染。其气凝而不散,质阴而性诡,带有沉埋地底、久不见天日的冥古之气。此等特征,多与某些从极阴寒湿的古墓中出土的玉器、石器相合。玉能养人,亦能养邪。若所伴非善,长久接触,阴寒邪气便会潜移默化,侵蚀人身阳气。”
他这番解释,结合了医理、风水与对器物气息的洞察,听得林怀远夫妇目瞪口呆,只觉得玄奥莫测,却又莫名信服。
正说话间,管家捧着一个一尺见方的紫檀木盒,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木盒做工极其精美,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莲花纹路,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老爷,夫人,寒玉观音请到了。”
木盒被轻轻放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盒子尚未打开,萧煜的眉头已经微微蹙起。
在他的阴阳神瞳视野中,那紫檀木盒根本隔绝不住内部散发出的强烈气息——那是一种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灰黑色阴寒煞气,丝丝缕缕地从中渗透出来,缠绕在木盒周围,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冰冷了几分。客厅里原本温暖明亮的光线,靠近木盒的区域都仿佛黯淡了些许。
“打开它。”萧煜说道,声音里多了一丝凝重。
管家依言,深吸一口气,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轻轻掀开了木盒的盖子。
刹那间,一股肉眼难以察觉的阴风以木盒为中心,悄然扩散开来。林夫人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林怀远更是感觉胸口一阵发闷,呼吸都有些不畅。
木盒内,红色的丝绒衬垫上,静静地安放着一尊观音坐像。
这观音像高约二十厘米,通体由一种极为罕见的深蓝色玉石雕琢而成,玉质细腻温润,雕工更是精湛绝伦,观音宝相庄严,衣袂飘飘,栩栩如生。然而,这尊本该充满慈悲祥和之气的佛像,此刻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它的颜色并非纯净的天蓝或海蓝,而是一种近乎于幽暗湖底的深蓝,隐隐泛着一种阴冷的光泽。观音那双微阖的眼眸,用的竟是两颗米粒大小的不知名黑色宝石镶嵌,在室内光线下,反射出两点幽深的光芒,仿佛在静静地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就是它……”林怀远看着观音像,眼神复杂,有喜爱,更有恐惧,“三年前,一位相交多年的老友转让于我,说是从一处西域千年冰墓中偶然所得,乃是无价之宝。我见其玉质奇特,雕工非凡,便一直供奉在书房……”
萧煜没有理会他的讲述,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尊寒玉观音上。神瞳之下,这观音像周身缭绕的灰黑煞气几乎凝成实质,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更让他注意的是,在观音像的底部,靠近莲座的位置,神瞳穿透玉质,隐约看到内部似乎铭刻着几个极其古老、扭曲的符文,正源源不断地汲取、转化着某种来自地脉深处的阴寒能量。
“果然有古怪。”萧煜心中了然。这并非简单的阴煞汇聚,而是被人刻意炼制过的“煞器”!其作用,就是不断汲取周围生灵的阳气,滋养自身,同时释放阴寒煞气,损害持有者的健康和气运。长年累月下来,林怀远身体不被掏空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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