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温润的“虚”字玉符,萧煜离开了肃穆的玉虚宫主殿。殿外,云海翻腾,仙气缭绕,那名引路的青鸾已不见踪影,只有玉磬子道长静立一旁,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出来。
“小友,看来你已得宫主点拨。”玉磬子面露微笑,目光扫过萧煜手中的玉符,了然道。
“多谢前辈引荐。”萧煜拱手致谢,随即问道,“前辈,宫主允我前往藏书阁查阅典籍,不知该如何前往?”
玉磬子颔首:“随我来。”
他袖袍一拂,并未见其如何动作,萧煜便觉周身景物一阵模糊,下一刻,已置身于另一座稍小些的偏殿之前。殿门上方悬挂匾额,以古朴篆文书“琅嬛福地”四字。殿门看似普通,但萧煜的阴阳神瞳却能感知到,其上笼罩着一层极其复杂玄奥的禁制波动,与整个玉虚宫的护山大阵相连,若非持有信物或得到允许,强行闯入恐怕会瞬间引发恐怖的反击。
“此乃昆仑虚藏书重地,琅嬛福地。凭你手中玉符,可入内查阅前三层典籍。切记,内中典籍不可损毁,不可携出,阅后需放归原处。”玉磬子叮嘱道,“若有不明之处,可询问阁内值守道童。贫道尚有他事,你自行入内即可。”
“晚辈明白,有劳前辈。”萧煜再次道谢。
玉磬子微微点头,身形便如清风般消散在原地,了无痕迹。
萧煜深吸一口气,手持玉符,走向那“琅嬛福地”的殿门。当他靠近时,手中玉符微微发亮,殿门上的禁制光华流转,如同水波般荡漾开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入口。
迈步而入,眼前景象再次变幻。外面看去只是一座偏殿,内部却别有洞天,空间远比想象中广阔。穹顶之上镶嵌着夜明珠,柔和的光芒洒落,照亮了无数排高耸至顶、密密麻麻摆放着各种材质卷籍、玉简、兽皮书的书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与古老的岁月气息,宁静而肃穆。
几名穿着朴素道袍的道童安静地穿梭在书架之间,或整理典籍,或静坐参悟。感受到萧煜进来,一名道童迎上前来,感知到他手中的玉符和陌生的气息,并未多问,只是恭敬地行了一礼,便默默退开,显然已得到吩咐。
萧煜没有浪费时间,他的目标明确——寻找一切与《九转涅盘经》、“寂灭灵体”相关的记载。
他首先来到标注着“医道丹术”的区域。书架林立,其上分门别类地存放着无数典籍。他目光扫过,看到了《黄帝内经·太古真本》、《神农本草经·灵药篇》、《千金翼方·道藏卷》等许多在外界早已失传,甚至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医道圣典!若在平日,他定然会沉浸其中,细细研读,但此刻,他心系母亲,只能强压下这份冲动。
他运转阴阳神瞳,目光如电,快速扫过一本本书籍的名称和简介。神识如同无形的触手,谨慎地掠过书册,感知其内容梗概。
《青囊补遗》……《肘后备急仙方》……《混元丹诀》……
没有。
他又来到“体质秘辛”区域。这里存放的典籍更为古老和稀少,多是残篇断简。
《荒古圣体录》(残)……《先天道胎疏证》……《五行灵根辨》……
依旧没有直接关于“寂灭灵体”的完整记载。只在几份极其古老的兽皮残卷上,看到了类似“身负终末之气,形销而神不灭者,或可窥涅盘之机”等模糊不清的语句,与母亲的情况有些吻合,但并无具体法门。
时间一点点过去,萧煜的心渐渐沉了下去。难道连昆仑虚的藏书阁,都没有相关的线索吗?
他不甘心,又转向“功法神通”区域,希望能找到《九转涅盘经》或其衍生功法的记载。
这里的典籍更多,浩如烟海。萧煜耐着性子,一排排书架搜寻过去。
《乙木长生诀》、《离火焚天功》、《庚金剑体术》……各种属性、各种类型的功法琳琅满目,其中不少放在外界足以引起腥风血雨,但都不是他想要的。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去询问值守道童时,目光无意中扫过角落一个积满灰尘、看似废弃的书架底层。那里随意堆放着一些破损严重的玉简和竹简,似乎是被判定为价值不高或无法修复的残篇。
阴阳神瞳的敏锐感知,却让他察觉到其中一枚颜色暗沉、边缘有灼烧痕迹的黑色玉简,隐隐散发着一丝极其微弱、却与他体内太初真元以及母亲身上“寂灭”气息都有些许呼应的奇异波动。
他心中一动,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黑色玉简拾起。玉简入手冰凉,上面刻着的符文大部分都已磨损,难以辨认。他尝试将一丝太初真气缓缓渡入其中。
玉简微微一颤,表面浮现出极其黯淡、断断续续的光字:
“……涅盘……非死非生……九转……寂灭……火中……取栗……道……逆……残……”
光字闪烁了几下,便彻底熄灭,无论萧煜再如何催动真气,玉简也再无反应。
这枚玉简残损得太厉害了,只留下了这些支离破碎的信息。但萧煜的心脏却砰砰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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