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宫今天像往常一样走进教室上课，虽然下雨后地面很湿，但有赖于有东海送她上学，制法没有沾到什么水迹。
铃声准时响起。
随着铃声的余音渐渐消散，国语课的干巴老头老师缓缓走进课室。
他站在讲台上，翻开课本，讲完了《罗生门》的课文之后，并没有按照课本的顺序接着讲述下一篇小说，而是跳到了下一个单元——社评。
社评单元的第一篇文章，是关于互联网的深度评论。
老师惯例性地带着同学们先通读一遍文章，以便对内容有个初步的了解。
这篇文章没有涉及了很多前沿的互联网知识，只不过穿插了不少片假名标注的外语词汇，以及一些颇为偏门的汉语术语。
这让羊宫读起来颇为吃力，磕磕绊绊的，总感觉自己跟不上节奏。
她抬头望向周围的同学，发现大家的情况似乎都差不多，有的眉头紧锁，有的低声诵读滥竽充数。
她心里稍微有了些安慰，至少自己不是唯一一个被这篇文章难倒的人。
老师之前并没有布置什么预习作业，这让许多同学都感到措手不及。
除了少数的几个是课本发下来因为好奇就看了一遍的人外，大半数的同学都是第一次读这篇文章。
“西卡西，在英特…莱特……在互联网上，发想和发表之间几乎没有区别。”
羊宫一字一顿地读着，每一个单词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自我边界】变得模糊化、扩大化，自我和世界变得【短路】”
羊宫轻声读着这句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共鸣。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句话仿佛蕴含着某种深邃的哲理，既高深又富有诗意。
就像是歌词一样。
同学们陆续读完文章后，老头老师轻轻敲了敲讲台，开始布置任务：“大家思考一下，用纸笔写下纸质媒体和电子媒体的特点和区别。”
“以及它写下们各自的好处和坏处。”
“那么，现在开始讨论吧。”
话音刚落，他便悠然自得地坐下，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随后就开始品茗。
课室瞬间变得喧闹起来，同学们开始离开座位走动起来，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
进藤转过身来，看着羊宫，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羊宫，你脑子好，你看懂这篇文章说的什么了吗？”
诶，我脑子好？
羊宫闻言，有些错愕，她没想到进藤会这么直接地夸奖她。
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是很能看明白”
文章里又是写尼采，又是写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那些外国人的名字和理论，写得既不详细也不明白，只是一笔带过。
就像是中二病写的小说一样，只是堆砌了一些外国的、有理解门槛、逼格高的名词。
进藤闻言，顿时垮下了脸，苦恼地说：“你也看不明白吗？那老师布置的任务怎么做啊？”
羊宫虽然看不懂文章，但她会当混子。
她说：“直接抄书吧，这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说完，她把课本旋转九十度，与进藤一同凑近细看，两人的头几乎要碰到一起。
两人一边看着课本，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偶尔还会说上几句。
虽然她们并不能完全理解文章的内容，但这丝毫不影响她们抄书。
羊宫指着课本上的一段话，认真地说：“‘虽然有纠正不公正的一方面，但也有破坏个人、社区和企业的坏的一面’，这段也抄一下吧，感觉很重要。”
说完，羊宫的思绪突然飘远，她想到了最近村口发生的那件事情。
整个事件的起因不过是东海发的一句话。
因为别人无授权使用了他们的音乐。无论是作为个人还是版权方，东海的行为都是无可争议的，他有权利去叫停这种行为。
但是……为什么会在网络上掀起那么大的风波？
虽然东海和村口都接受了这样的现状，甚至村口还很高兴能找到一份新工作，但是网络上的舆论风波却异常激烈，可以说得上是在炎上了。
这让羊宫看得是触目惊心，心中隐隐有些害怕。
正当羊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好了，时间到了，我们继续上课吧。”
老师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继续讲述着课程的内容。
老师的话打断了羊宫的思绪，她回过神来，看着进藤把自己的笔记本收回去。
进藤看着课本上被画得满满当当的标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羊宫，把你的课本都画花了。”
羊宫大方地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课本就是要用的嘛，这样才有学习的痕迹。”
“谢谢你！羊宫，你真好！”
进藤闻言，脸上绽放出感激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仿佛下一秒真的就要扑上去给羊宫一个大大的拥抱。
但好在理智还在，她克制住了冲动，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回去，继续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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