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凛听着曲子其中一把吉他的部分,紧绷的神经随着前奏的渐入缓缓松弛下来。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露出一丝轻松的微笑。
东海似乎早在之前的合奏练习中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在社会距离这首歌中的生疏感。
尤其是在那几段riff的处理上,他明显听出了小凛手指间流露出的不熟练感,那是一种吉他技巧还没成熟的微妙体现。
因此,在这首新歌中,他为节奏吉他的编排特意做了调整,东海将节奏吉他的声部简化成大开大合的扫弦,每两拍就扫一次和弦。
这样的编排既保留了音乐的节奏感,又没有再度拷打小凛的手指灵活程度,让她能够以一种相对轻松的状态跟上整个乐队的节奏。
小凛感受到琴颈在掌心留下的薄汗忽然变得温热,这种被妥帖包裹的安全感,与阳菜那边的吉他部分形成鲜明对比。
在歌曲的末端,东海仿佛故意要考验阳菜的实力,为她设计了一段极具挑战性的吉他solo。
这段solo不仅速度快,而且技巧复杂,对阳菜的手指灵活程度提出了极高的要求。
当主音吉他撕裂空气的solo攀至顶峰时,小凛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虽然只是东海自己先做出来的曲子,但是小凛仿佛看到了阳菜的左手正在指板上进行着近乎残影的移动。
solo结束后,东海依然坚持让主音吉他在余韵未消的时候接续最后的riff,而不是由节奏吉他扫和弦来接棒。
这样的安排无疑更加凸显了主音吉他在整首歌曲中的重要地位。
最后的最后,当歌曲缓缓滑入最后一个小节时,整个排练室被一种近乎神圣的静默所包裹。
在这一刻,所有的乐器声似乎都默契地退却。
唯独主音吉他的旋律,如同孤雁凌空,清澈而有力地穿透每一寸空间,回响不绝。
阳菜紧握着吉他的手微微颤抖,连睫毛的轻颤都显得格外清晰。
她抿着嘴唇,显得有些为难。
她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重新归于沉默。
这首歌曲的收尾很难,但这是东海对她的期待,也是她作为乐队主音吉他必须承担的责任。
正当吉他的余音袅袅消散之际,歌曲并未如预期般画上句号,而是由鼓声无缝衔接至旋律之中,如同海浪般涌来,为整首歌曲增添了新的活力。
鼓子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她顾不得还在播放的歌曲,直接脱口而出:“这,这是两首歌的曲子?!”
鼓子被东海巧妙编排所震撼,脑子里充满了对他的敬佩。
随着鼓子的惊呼声在排练室内回荡,其他成员也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小凛的目光在东海和羊宫之间来回游移,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东海则是一脸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轻轻抬起手,用左手做了个“收声”的手势,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先静心听完。
尽管成员们心中仍有很多的疑问与不解,但出于对东海的信任与尊重,还是强迫自己按下好奇,等待曲子结束。
直到最后一个贝斯泛音消散在空调出风口,整个排练室归于宁静,东海终于示意大家可以开始提问了。
鼓子迫不及待地第一个开口,好奇地问道:“是两首曲子衔接起来的吗?”
东海轻轻点了点头,说:“是的,刚刚你们合奏的时候给了我灵感。我就想到要写第一首歌的和弦进行和第二首歌riff差不多的两首曲子,让它们无缝衔接,”
“不过,鼓子,我要指出你一点。”
然而,东海的话锋一转,他的表情变得略显严肃,他目光直视鼓子,说:“乐队是一个整体,你想做出任何安排,或者想和大家共同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先和我说,不要自作主张地突然提出来。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一起演奏,避免不必要的混乱。”
鼓子闻言,神色一凛,随即站起身来,向四周深深鞠躬,口中连声道:“是,是……我明白了,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待鼓子重新坐下,东海便开始详细讲解他的编曲思路:“这两首歌都属于结构较为简单的类型。我特意在曲子不同的部分安排了几个小节的空白,就像少女ray那首歌一样。这样,各自可以分开喘息一下。”
他转而看向小凛,语气中带着几分温和与鼓励:“刚刚的合奏中,小凛为什么失误呢?就是因为她没有休息时间。中间的衔接部分原本可以由大家共同分担,但只让她一人承担了下来,这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小凛听到东海提及自己的失误,脸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
但随即,她感受到东海话语中是在表示对她的理解与宽慰,心情又变得愉悦起来。
东海继续道:“大家作为乐队就要相互支撑。在在第一首歌的最后部分,我用吉他和贝斯来收尾,这样的听感是不是比原先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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