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宫满心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
目光紧紧锁住桌上仅剩的三块水羊羹,眼睁睁看着东海伸出竹筷,夹起了最后一块。
那一刻,她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吞咽口水的动作完全不受控制。
实在不忍直视这残酷的画面,她“哼”了一声,带着十足的赌气意味,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向窗边。
窗外,悬挂着的节目单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故意撩拨她烦闷的心情。
羊宫背对着那几人,气鼓鼓地对着节目单的背面,抄起水杯,“咕噜咕噜”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妄图用水流的声音和动作,掩盖内心的渴望。
羊宫一边喝水,一边在心里暗暗想着:“如果东海给我不准备一餐丰盛的庆功宴,我绝对要咬死你!”
她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浮现出各种美味佳肴的画面,想象着自己大快朵颐的场景,以此来安慰自己此刻失落的心情。
越想越气,她对着玻璃用力哈了口气,紧接着用手指在雾气中画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叉。
东海对羊宫内心这一连串的小剧场浑然不知。同样分量的一份水羊羹,他吃的很快,转眼间就已吃完。
而村口则细嚼慢咽,才吃到一半。
东海看着村口,心中想着她等会儿的表演,开口问道:“村口,你现在会紧张吗?”
“欸?”村口嘴里正含着一口水羊羹,冷不丁听到东海的问话,微微一怔。
她赶忙将口中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的食物咽下,脸上浮现出腼腆的笑容,可眼神中却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丝紧张,轻声说道:“有一点吧。”
她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毕竟是老板在问自己话欸。
村口此刻心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十分纠结。
一方面,她不想在老板面前表现出自己胆小怯懦的一面,可另一方面,即将上台表演的紧张感如影随形,实在难以抑制。
她心里想着:“老板怎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看出我紧张了?哎呀,在这种时候问,搞得我更紧张了。”
哪怕村口原本不紧张,被东海这么一问,也难免会紧张起来,更何况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多活生生的人面前表演,说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
东海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还会紧张吗?那确实有点麻烦了。不过你想想,摄像头的红光可比一千双眼睛更让人有压迫感,你都能对着它直播那么久,现在不过是把屏幕换成了实实在在的活人而已。所以哪怕现在稍微紧张一点,大概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这是在安慰自己吗?
村口听了东海的话,微微一愣,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略带感动地说:“谢谢老板。”
东海摆摆手,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示意她不必如此拘谨,说道:“毕竟今天不是什么很严肃的场合,你就放松一点,放轻松了才能发挥得更好嘛。”
村口赶忙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说:“是!我一定会在羊宫桑她们前面开个好头,表现得超级好,绝对不会让她们失礼的。”
东海再次摆摆手,认真地纠正村口的说法:“不是失不失礼的问题,回想一下你的目标是什么?现在是一个好的机会。”
“机会?”村口喃喃重复东海的话,心中不禁泛起疑惑。
“我的目标啊……”
她微微皱眉,开始在心里默默梳理自己的现状和目标。
她想到,直播那边已经顺利通过了收益化阶段,这是自己努力的成果,也是一个新的起点。
在东海事务所这里,自己终于有了合法身份,算是有了一个安稳的容身之所,不用再像之前打黑工那样漂泊不定。
而自己现在的目标,就是努力存点钱,然后回到隔壁的东大,去寻找曾经的朋友,大家好好相聚一下。
如今,在音乐道路上,老板似乎很支持自己,或许可以借此机会把音乐事业搞得更加国际化,让自己的名字能够传回到家乡,说不定那个一直牵挂的朋友也能有所耳闻呢。
“朋友啊……”村口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自己手指上的纹身上。
这个纹身,是她和那位特别的朋友一起留下的纪念。每次看到这个纹身,那些与朋友相处的点点滴滴就会涌上心头。
“她……会不会就在这里呢?”这个奇怪的想法毫无预兆地突然浮现在她脑海里。
“哈……哈哈,应该不可能吧。”村口自嘲地笑了笑,试图打消这个念头,“走的时候大家都那么穷,怎么可能有闲钱来这里?我自己是为了挣钱才来到立本的。而她一直在东大,有自己的人脉和社会关系,没道理会到这里来的。”
可紧接着,她又想到,“但今天是东大那边的国庆日啊,说不定这些年她的生活条件变好了,有时间也有经济能力到各个国家游玩了呢。万一她真的来了这里,会不会出现在观众席中呢?”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生根发芽,让她的心开始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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