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辛苦了。”
“你辛苦了。”
蜜柑将换下来的脏桌布塞进推车，向同事们挨个打着招呼。
此时的餐厅，已然褪去了午市的热闹喧嚣，只有寥寥几位客人坐在角落，悠闲地喝着咖啡。
蜜柑见店里没那么忙碌了，便打算先行下班。
她刚要转身走向员工通道，就看见主管端着两杯柠檬水从吧台绕出来。
玻璃杯的外壁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杯中的柠檬片随着液体的晃动轻轻摇曳，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来，歇会儿。”主管微笑着将一杯水递给蜜柑，自己则倚在吧台旁。
蜜柑接过玻璃杯，指尖瞬间传来丝丝凉意，她轻声说道：“谢谢主管。”
“毕业还有多久呀？”主管仰头喝了口水，女性特有的小喉结微微滚动，目光透过窗户，似乎在遥想着什么。
“十二月前就能毕业。”
“时间过得真快呐。”主管用手背轻轻擦了擦嘴角，目光缓缓扫过餐厅墙上那幅意大利风景画，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仿佛在回忆一段遥远的往事，“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连开火这样的基础操作都要学上半天呢。”
蜜柑听着主管的话，有些局促地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她心里惦记着早点去livehouse和大家汇合，可又实在不好意思打断主管。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开口：“那个……”
“哦对！”主管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额头，“你说要早点走。下次排班，你可以进厨房跟着大厨学学新菜，上次你做的意面……”
她笑了笑，没把话说完。
蜜柑心里一动，这意味着她离成为正式厨师又近了一步。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料理界的大门似乎再次为她敞开。
然而，之前那次做意面失败的经历让她思考了许多，如今她又有了新的想法。
她鼓起勇气说道：“主管，其实我……”
话没说完，后厨传来烤箱提示音，“叮”的一声刺破餐厅的喧哗。
主管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围裙带子扫过蜜柑的衣角：“不着急，慢慢想。厨房的位置，永远给你留着。”
“是。”
蜜柑换上自己平常的衣服，推开员工通道的铁门，从后门走了出去。
蜜柑背着包来到巷口，阳光猛地扑面而来，亮得有些刺眼，她下意识地往阴影里躲了躲。
帆布鞋不经意间踩过墙角的易拉罐，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站稳后，一脚踢开易拉罐，在楼房投射出的阴影中朝着车站走去，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查看。
手机上已经积攒了许多信息，都是大家在群组里发的照片。
为了准备演出，大家先集合在一起吃了顿饭。
最新的一条信息是小凛发的：“蜜柑！我们吃好吃的了，你吃了没？”
蜜柑看了看时间，啊，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前发的了。
她赶忙打字回复：“在工作的地方吃过了。”
叮咚，消息刚发出去，对话框就立刻弹出了新信息。
是羊宫的消息：“我们给你留了一份点心。”
紧接着阳菜也回复道：“是你最爱的菠萝包ww”，还附上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精致的包装纸上印着可爱的卡通小熊，背景中羊宫正趴在梳妆台前玩手机。
“谢谢！”蜜柑回应了大家的照顾，又好奇地问道，“你们到演出的场地了？”
“是啊，你快过来！这里超——大！”羊宫几乎是秒回，还发来一张全景照。
画面里，宽敞的休息室中间摆着一张“L”形沙发。
阳菜坐在长沙发上，腿上放着谱子，手里却握着手机。
小凛独占着短沙发头，低头专注地拨弄着吉他弦，面前的桌子上同样放着一张谱子。
鼓子坐在长沙发的另一头，握着鼓棒在空气中打着节奏，不过因为羊宫手机拍摄的角度问题，画面有些模糊，不太能看清。
同样有些模糊的还有在镜头边缘恰好推门进来的东海，照片中模糊的半张脸，显得比平时更加亲切随和。
“好！我在路上了。”蜜柑回应完，收起手机，加快脚步走进了车站。
不愧是双休日的东京，这座繁华的大都市每个时间段的电车都拥挤不堪。
蜜柑暗自庆幸自己的贝斯放在事务所，想必现在已经由大家帮忙拿过去了。
要是自己背着包在这样拥挤的电车里穿梭，那场面简直难以想象。
蜜柑好不容易心有余悸地挤出电车，出了车站后，她放松地大吸一口气，结果却吸进了满满的烟尘。
她偷偷地呸了两下，赶忙屏着呼吸，朝着大家发的地址走去。
车站出来便是一条热闹非凡的商业街，街道两旁店铺的招牌高低错落，各具特色。
左边的居酒屋挂着褪色的灯笼，门口的菜单板上用粉笔字写着新菜品。
右侧的音像店播放着时下流行的J-POP，橱窗里陈列的CD封面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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