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来自远方的沉闷枪响，如同死神的低语，让田祖华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一种远比之前被步枪集火时更尖锐、更致命的危机感，如同冰锥般刺入他的脑海！
他猛地扭头，超凡的动态视力在千分之一秒内捕捉到了一道模糊的黑影。
那是一颗高速旋转着、撕裂空气的12.7毫米专用狙击弹！
速度太快了！快到他即使能勉强看到轨迹，身体也几乎来不及做出完美的闪避！
生死关头，野兽般的本能驱使着他做出了最极限的反应——右手如同液压驱动的机械臂般猛地探出，五指贲张，带着撕裂风声，悍然抓向那颗索命的子弹！
“噗嗤——！”
一声血肉被强行贯穿的闷响！
子弹并没有被他抓住，而是以无可阻挡的穿透力，瞬间击穿了他的手掌！
坚韧得能弹开普通步枪弹的肌肉和骨骼，在这专门用于反器材的穿甲弹面前，如同厚实的皮革般被轻易撕裂！
一抹刺目的血花从他的掌心爆开，子弹余势未消，擦着他颧骨飞过，留下一条火辣辣的血槽，灼热的气浪灼烧着他的皮肤。
“嗷吼——！！”
钻心的剧痛让田祖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痛嚎，他看着自己瞬间被废掉的右手，掌心一个触目惊的血洞正汩汩涌出鲜血。
狂妄和自信第一次被现实狠狠击碎——他的防御，并非无敌！
“他能受伤！穿甲弹有效！狙击手不要停！火力掩护，别让他喘息！”李大伟通过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了田祖华掌心爆出的血花，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声音因激动而嘶哑，立刻下达指令。
田祖华猛地抬头，充血的双眸如同两颗燃烧的炭火，瞬间锁定了远处高楼那个隐约的狙击点位，无尽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但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此刻纠缠，只有死路一条！
“杂碎！我记住你了！”他发出一声怨毒的低吼，不再犹豫，受伤的愤怒和求生的本能化作力量，脚下猛地发力！
“轰！”柏油路面被他蹬出一个浅坑，庞大的身躯不再像之前那样硬冲，而是化作一道曲折闪烁的黑影，朝着车流不息的公路方向亡命狂奔！
“追！直升机！盯死他！狙击手自由开火！”李大伟立刻跳上指挥车，整个抓捕队伍如同开闸的洪水，紧追而去。
空中，早已待命的J用直升机轰鸣着降低高度，探照灯死死锁定了在街道上高速移动的田祖华。
“砰！”
又一声致命的枪响从后方传来！
田祖华在奔跑中猛地一个侧向变线，那颗原本瞄准他后心的穿甲弹擦着他的肋部飞过，将他身旁一辆汽车的车门打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妈的！”他怒骂一声，眼看前方车道因为骚乱开始拥堵，他眼中凶光一闪，纵身一跃！
“砰——咔嚓！！”
如同一块陨石砸落，他精准地落在了一辆正在行驶的轿车车顶！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车顶棚整个压垮，里面的司机和乘客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就被扭曲的钢铁碾碎，整辆车如同被踩扁的罐头，戛然止住，冒着黑烟。
田祖华借着下坠之势再次弹起，如同一颗人肉炮弹，轰然落在前方另一辆车的车顶！
“砰！”“砰！”“砰！”
他就这样在拥堵的车流顶上，上演了一场死亡跳跃！
每一次落下，都意味着一辆汽车被踩成废铁，数个鲜活的生命瞬间消逝。
玻璃碎裂声、金属扭曲声、偶尔响起的油箱爆炸声，以及远处人群惊恐的尖叫，交织成一曲地狱交响乐。
空中直升机上的射手焦急地握着操纵杆，却因为下方车辆密集、人流慌乱，根本无法有效瞄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车顶制造着一幕幕惨剧。
整条公路彻底瘫痪，车祸连环发生，哭喊声、咒骂声、喇叭声响成一片。
一些侥幸逃出车辆的人，抬头只看到一道巨大的黑影如同恶魔般在车顶连续跳跃，迅速远去，留下身后一片狼藉和死寂。
田祖华冲破车流的阻碍，前方豁然开朗——灯火璀璨的外滩映入眼帘，夜游的人群依旧密集。
他没有任何怜悯，如同虎入羊群，轰然砸入观光平台上的人群中！
“噗嗤！”
一名不幸的游客被他直接踩在脚下，当场化为肉泥，鲜血和碎肉呈放射状溅射开来，将周围游客染得一身猩红。
“啊——！怪物！！”
“救命啊！”
短暂的死寂后，是炸开锅的极致恐慌！人群如同被惊扰的蚁群，疯狂向四周逃散。
就在这时，头顶上直升机的轰鸣声再次逼近，探照灯的光柱死死将他笼罩，机载机枪的枪口已经开始调整方向。
田祖华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痛苦、愤怒和残忍的狞笑。
“烦人的苍蝇！给老子下来！”
他怒吼一声，没有受伤的左手猛地扣住身边一个沉重的市政井盖边缘，肌肉贲张的青黑色手臂爆发出恐怖的力量，竟硬生生将那个固定在地面的铸铁井盖撬了起来！
他单臂抡起那上百斤的井盖，身体如同高速旋转的陀螺，用尽全身力气，将其朝着空中的直升机猛掷而去！
“嗖——轰！！！”
井盖以远超常人想象的速度旋转飞出，撕裂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如同一颗原始而狂暴的炮弹，划破夜空！
直升机驾驶员只来得及看到一团巨大的黑影在视野中急速放大，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规避动作！
下一瞬，井盖精准无比地命中了直升机的旋翼连接部！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席卷了整个外滩！
夜空中，那架钢铁造物瞬间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球，旋翼断裂飞散，机身四分五裂，燃烧的碎片如同绚烂而致命的烟花，带着熊熊火焰和黑烟，纷纷扬扬地洒向江面和沿岸！
灼热的气浪甚至吹拂到了地面，映照着田祖华那浴血而狰狞的面孔。
他站在一片混乱和火光中，望着空中坠落的残骸，享受着这毁灭带来的快意，放声狂笑。
“哈哈哈哈哈！蝼蚁们，等着吧！待我归来之时，便是你们匍匐在地之日！”
狂傲的宣言在爆炸的余音中回荡，他不再停留，转身一个猛子，带着一身血腥和煞气，扎进了波涛翻滚的黄浦江中，消失在漆黑的江水里，只留下一个如同噩梦般的外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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