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剑宗主殿前的汉白玉广场上,代宗主陆远山那张满是褶皱的脸,因为不可思议而挤成了一团。
他死死地盯着林默指尖那缕纯白色的能量气焰,感觉自己的元婴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栗。
那是一种源自生命位阶、无法用任何功法或法宝来弥补的绝对压制。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如同漏风风箱般的声响,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
这片天地之间,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就在陆远山几欲昏厥,神魂都快要被那股纯粹的威压冲垮时,一股更加苍老、也更加雄浑的气息,如同沉睡了千年的古龙苏醒,从主殿的后山禁地之中,悄然传来。
“这股气息……”
一个同样苍老,但却比陆远山多了一丝沉稳与厚重的声音,在每个人的心底响起。
紧接着,一个头发稀疏,身形都有些佝偻,穿着最朴素麻衣的老者,拄着一根不知什么材质的拐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大殿之外的石阶之上。
他一出现,在场所有天剑宗的弟子与长老,包括代宗主陆远山在内,都如同找到了主心骨,齐刷刷地躬身行礼。
“恭迎太上长老出关!”
那名被称为太上长老的老者,并没有理会众人的行礼。
他的目光,穿过了层层人群,死死地锁定了林默指尖那一缕小小的、正在缓缓燃烧的白色气焰。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中,没有陆远山的惊恐与恐惧,而是一种混杂了震惊、追忆、与极度困惑的复杂神情。
“这是……”太上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无视了所有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林默与墨渊的面前。
他没有去看修为更高的墨渊,只是盯着林默。
“年轻人,你这缕火焰……是从何处得来?”
林默收回了指尖那缕宇宙之眼的能量,也收回了那股庞大的威压,陆远山这才如蒙大赦般瘫软在地,大口地喘息着。
“一个前辈所赠。”林默平静地编了一个回答。
“前辈……”太上长老低声重复着这个词,脸上的神色愈发复杂。
“果然是真的……原来,那并不是错觉……”
他像是陷入了某种遥远的回忆,喃喃自语。
“老夫年轻之时,也曾心比天高,游历大陆。在最为遥远的东域尽头,那片被称为‘圣地’的区域附近,曾侥幸听闻过一个传说。”
太上长老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仿佛映照着万古的星辰。
“传说中,有一种白色的神异能量,它不属于天地灵气,不入五行,不沾因果,其威能之强,甚至凌驾于法则之上。”
“数百年前,我曾在圣地的外围,感应到过一丝与你这火焰极其相似的波动,但那波动转瞬即逝,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得见。”
他看向林默,眼神中的审视与戒备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求道者般的纯粹好奇与敬畏。
“那片圣地,有多强?”
墨渊在此时终于开口,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老者虽然只有元婴中期,但其见识,远超这片边陲之地的任何人。
“强?”
太上长老苦笑着摇了摇头:“无法用言语形容。我只知道,那里的守门人,最弱的都是化神期,宗内的长老,更是有‘洞虚’期的无上存在。至于其上是否还有更高的境界,就不是我这种边陲小修有资格窥探的了。”
这番话,让墨渊都陷入了沉默。
“那你还知道什么?关于那种白色的能量。”林默继续追问。
“不知。”太上长老摇了摇头。
“那等存在,别说是我,就算是圣地的那些大能,恐怕也只是略知一二,我只知道,那绝非我等可以染指的东西。”
他看着林默,眼神变得异常凝重:“道友身怀此等神物,想必来历非凡,若是有朝一日前往中州圣地,还望看在今日一面之缘,对我天剑宗……照拂一二。”
说完,他便对着林默与墨渊二人,深深地行了一个道揖。
一位元婴中期的太上长老,当着全宗门的面,向两个年轻人行此大礼。
这一幕,彻底震撼了在场的所有天剑宗弟子。
他们看向林默的目光,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敌意与不悦,只剩下高山仰止般的敬畏。
“好吧,看着有用的消息份上,我先给你们一个好处。”
林默收回了指尖那缕白色的宇宙之眼能量。
他指尖在空中轻轻一点,一道蕴含着玄奥法诀信息的金色流光,便毫无征兆地没入了那位刚刚还在躬身行礼的太上长老的眉心。
太上长老的身体猛地一震,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无法抑制的狂喜与震惊所取代。
他甚至顾不上仪态,当场便盘膝坐下,闭上双眼,试图去理解和消化脑海中那段足以颠覆整个宗门功法体系的崭新法诀。
那是由林默根据此地枯木林的特性,随手创造并优化后的一个护盾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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