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
林默重复着这两个字，就像在品尝一杯劣质的葡萄酒，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他将手中那个早已被破解的金属盒子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然后随手一抛，让它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回了那位使节的怀里。
啪。
使节手忙脚乱地接住，那副高冷的架子早就不知道碎到哪里去了。
“按照逻辑来说……”
林默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目光如炬，直视着使节的双眼。
“你们也是意外掉进这里的，对吧？那些什么议会的老家伙，也是被困在这里无数年，出不去的可怜虫。”
“那我就奇怪了。”
他微微前倾，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再次笼罩了整个房间。
“既然你们连这层‘蛋壳’都敲不碎，又哪来的自信，敢说地底下那个东西是被‘封印’的？”
“难道你们下去看过？跟下面那位狱友聊过天？”
使节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林默的话就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入了他们一直以来不愿面对的盲区。
是的，没人见过。
所有关于“封印”的传说，都仅仅是基于那恐怖魔力波动所做出的推测。
恐惧源于未知，而这种未知的恐惧，变成了他们自我束缚的牢笼。
“呵，看来是被我说中了。”
看着使节那变幻莫测的脸色，林默轻笑了一声，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那种慵懒的姿态。
“没有实证的推测，在我这里跟放屁没什么两样。”
他摆了摆手，仿佛要挥散那些无聊的警告。
“那些所谓的警告就免了吧，如果真有什么东西被放出来，大不了我再去把它塞回去就是了。”
他的话语狂妄至极，但在亲眼见证了他随意破解封印的使节耳中，却有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真实感。
“至于所谓的合作……”
林默顿了顿，那双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
“也不是不可以谈，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一些更‘实在’的信息。”
他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别用你们那一套几阶几阶的糊弄我，给我一个直观的参照。”
“你们那个所谓的十阶大魔导师，安东尼达斯，他全力出手，能做到什么程度？”
“能不能……随手捏爆一个太阳？或者，抹去一片星云？”
这番话让使节的身体猛地一颤。
捏爆太阳？抹去星云？
这在他的认知里，这种人在外界也不算随便找吧？！
“大……大人说笑了。”
使节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终于恢复了一丝该有的恭敬。
“我就是普通的恒星级，但根据古籍记载……”
他咽了口唾沫，努力组织着语言。
“十阶至强者，其魔力之浩瀚，足以在虚空中开辟出一方永恒的小世界，又或者……以一己之力，禁锢整片大陆的时间流动数秒。”
“至于‘星系级’那种概念……”
使节苦笑了一下。
“在我们的历史中，只有那位传说中的‘第一代’，那位据说从天外最深处陨落而来的神秘存在，才被怀疑拥有那种伟力。”
“但那也只是传言，从未有人真正见过他全力出手，甚至……没人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哦？”
林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开辟小世界？禁锢时间？
这听起来像是涉及到了空间法则和时间法则的高阶运用。
对应到他所知的体系，这确实已经超出了普通恒星级的范畴，甚至摸到了星云级的边缘。
至于那个“第一代”……
“有意思。”
林默的手指再次轻轻敲击着扶手。
“看来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要热闹一点。”
而对于林默这些消息足够了，能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不多。
“很好，回我告诉你的老大，我不打算收手，一辈子困在这里有什么意思，而且我有自信破解这里的谜团。”
“可是……”
使节还想再争取一下，毕竟安东尼达斯交给他的任务是“劝阻”。
“这个星球上的势力错综复杂，除了我们星环议会，还有深渊教会、龙岛、以及那些古老的隐世家族……”
他看着林默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声音越来越小。
“即便我们议会不阻止，但您的扩张如果触碰到那些存在的利益……甚至唤醒了地底那位……您真的有把握吗？”
“更何况，我们的寿命对于凡人来说几近永恒，您何必急于这一时半刻？哪怕花上几百年慢慢提升，也比现在这样……”
“够了。”
林默打断了他，声音不大，却像是直接在他的灵魂深处敲了一记重锤。
他当然知道急并没有用。
但他没时间了。
百年之约，虽然也许食言也没关系，但是好处不要白不要。
如果不尽快解决这里的谜团，去找希言，或者解决掉那个正在外面发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次杀回来的萧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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