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深渊中,那只横亘虚空、足以令星辰战栗的血色巨眼,此刻在林默眼中,不过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结构精密的“靶子”。
“所谓的看守者,就只有这点能耐吗?”
林默悬浮在与巨眼平视的高度,右手手腕上金色的光环猛然收缩,随后瞬间爆发!
这不是简单的能量释放,而是将纯粹的物理规则与能量法则在百倍增幅下进行的蛮横冲撞。
“轰——!”
并非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而是一阵令人牙酸的、空间破碎的脆响。
那只不可一世的血色巨眼,在接触到林默拳风的刹那,便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精美瓷器,瞬间布满了无数裂痕。
紧接着,在它那机械的思维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彻底崩解成了漫天飞舞的血色光尘和规则碎片。
“太脆了,连稍微像样点的‘回收’价值都没有。”
林默随手挥散了眼前的光尘,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些正在泯灭的符文,继续向下坠落。
接下来的路程,变得乏味而单调。
无数奇形怪状的深渊生物,或是被能量风暴扭曲的亡魂,试图阻挡这位不速之客的脚步。
但它们甚至连林默的一合之敌都算不上。
林默就像是一把烧红的刀子切进了黄油里,一路畅通无阻,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死寂的虚无。
他甚至懒得动用什么大招,仅仅是举手投足间溢散出的力量,就将这些平日里足以让艾尔迪亚大陆颤抖的怪物们碾成了粉末。
终于,在那无尽的坠落感消失后,一座宏伟而诡异的宫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它悬浮在一片静止的时间乱流之上,周围的空间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强行固定,显得格格不入。
宫殿的大门前,一个身穿流光长袍的老者早已等候多时。他手持一根流沙权杖,眼神冷漠地注视着从天而降的林默。
“看来黑龙王和加百列那两个废物,终究还是没能让你知难而退。”
老者,也就是时间祭司·刻洛诺斯,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就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就知道结果的事实。
“还有那群老东西,总是被所谓的‘旧情’和‘道心’所困,办事拖拖拉拉,到最后,还是得让我来收拾残局。”
他嘴里念念叨叨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前两任守卫者的不屑,仿佛林默能走到这里,全是因为前面的人放了水。
“你很强,外来者,但在这里,在时间的领域里,力量……毫无意义。”
并没有给林默任何开口或者拒绝的时间,刻洛诺斯手中的权杖猛地顿地。
“时间之刺!”
随着他的一声低喝,整个宫殿周围的空间仿佛瞬间凝固成了琥珀。
无数根透明的、如同水晶般剔透却又散发着致命寒意的尖刺,凭空在林默的四面八方显现。
它们不是物质,而是被固化的“时间片段”,每一根都蕴含着能够将生物的时间彻底冻结、甚至倒流至虚无的恐怖法则。
这些尖刺在一瞬间便将林默的所有退路封死,以一种超越了速度概念的方式,向着中心的林默狠狠刺去!
这就是他的底气,在这个被他经营了无数年的时间神殿里,他就是掌控时间的“神”。
哪怕是星云级的强者,一旦被这时间之刺击中,思维也会被永远定格在那一瞬间,成为这里永恒的雕塑。
“这就是你的依仗?”
然而,处于这绝杀之局中心的林默,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慌,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他只是微微抬眼,看了一眼那些已经贴近他皮肤、让他感到一丝凉意的时间尖刺,嘴角勾起一抹极度轻蔑的弧度。
“在你看来不可逾越的法则,在我眼中……”
“不过是雕虫小技。”
下一瞬——确切地说,是0.01秒。
刻洛诺斯那原本自信、冷漠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他引以为傲的“时间之刺”,那个本该将入侵者扎成刺猬、冻结成永恒标本的必杀局,此刻竟然……落空了?
林默的身影,就像是一个本来就在那里,却突然被擦除的错误代码,毫无征兆地从那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中消失了。
没有空间的波动,没有时间的涟漪,就这么凭空地……不见了。
“这……这怎么可能?!”
刻洛诺斯猛地转过身,手中的权杖因为颤抖而发出轻微的嗡鸣。
他的时间感知告诉他,刚才那一瞬间,时间并没有被通过,也没有被加速,而是……仿佛那个人的存在本身,就跳出了这条时间线!
“没什么不可能的。”
林默的声音,鬼魅般地在刻洛诺斯的身后响起,带着几分懒散和无趣。
“如果不利用规则,你也就这点水平了。”
……
刻洛诺斯没有再多费唇舌,他只是憋了林默一眼,那目光中不再带有情绪,而是像看一个已经注定要被抹去的错误。
他手中的权杖重重地顿在虚空之上,没有声音,但整个时间神殿周围的法则线条在这一刻被强行扭曲成了一个复杂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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