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谢万强“就地击毙”的狠话余音未落。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凌空探来,如同拈花般轻巧地从谢国军颤抖的手中取走了手机。
“谢万强。”谭傲天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他顿了顿,语气如同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在警察赶到这里的这段时间里,足够我让你这个宝贝侄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十次,并且保证自己全身而退,不留任何痕迹。你,要不要拿他的命,来赌一赌警察的速度?”
这话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谢万强强装的镇定!
他仿佛能透过电话,看到谭傲天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以及自己侄子如同待宰羔羊般瘫在地上的惨状。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这才猛然惊醒,自己面对的可不是什么按常理出牌的普通人,而是一个行事毫无顾忌、实力深不可测的煞星!
远程报警的威慑,在对方绝对的武力掌控现场的情况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谭…谭傲天!你…你别乱来!”谢万强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但他毕竟在琼海市经营几十年,强自压下恐惧,色厉内荏地吼道,“我谢万强在琼海混了几十年,不是白混的!黑白两道,哪个不给我几分面子?我警告你,立刻放了我侄子,之前的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否则,就算你今晚能走掉,我发誓,动用我所有的人脉和资源,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劝你识相点!”
“识相?”谭傲天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他甚至懒得再跟电话那头废话,目光扫过地上因为听到叔叔声音而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的谢国军。
希望?真是可笑。
谭傲天顺手抄起旁边茶几上一个还剩半瓶啤酒的厚重玻璃瓶。
没有任何预兆,手臂猛地挥下!
“砰——哗啦!!!”
厚重的玻璃瓶底如同炮弹般,精准无比地狠狠砸在谢国军的头上!
“嗷呜——!!!”
一声更加凄厉、如同被掐断喉咙的野兽般的惨嚎从谢国军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整张嘴瞬间血肉模糊,门牙混合着血沫和啤酒泡沫从他破裂的嘴唇中喷溅而出,下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斜着,显然下颌骨也遭到了重创!
剧烈的疼痛让他全身蜷缩成虾米状,在地上疯狂地抽搐,却连完整的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声和痛苦的呜咽。
这声通过手机免提清晰传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电话那头谢万强的心上!
“国军!国军!你怎么了?!谭傲天!你对我侄子做了什么?!王八蛋!我要杀了你!!”谢万强在电话那头彻底失态,发出了暴怒到极致的咆哮。
“没什么,只是让他安静点,顺便……”谭傲天对着手机,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讥讽,“……帮你验证一下,我到底识不识相。”
他对着话筒,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很遗憾,我谭傲天,偏偏就是那种最不识相的人。”
“谢万强,我建议你,在叫帮手的同时,最好再多叫几辆救护车。”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刮过:
“因为今晚,需要躺进去的,恐怕不止你侄子一个。”
说完,根本不给谢万强再次咆哮的机会,谭傲天拇指一动,直接挂断了电话。
随手将手机丢在一旁的沙发上,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
包间内,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只剩下谢国军压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痛苦喘息和呜咽声,以及空气中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地上,谢国军面如金纸,眼神涣散,嘴部的剧痛和双腿的碎裂让他处于崩溃的边缘,唯有内心深处还残存着一丝对叔叔救援的期盼,支撑着他没有彻底昏死过去。
而那名一直蹲在按摩床边,目睹了全程的女技师,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俏脸煞白,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她看着谭傲天,如同看着一尊从地狱走出的魔神。
见他挂断电话,她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用带着哭腔的、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颤抖着劝道:
“先…先生…您…您快走吧!求您了!谢…谢总他们叔侄在琼海势力很大的…背景很深!您…您打了谢少,还…还那样跟谢总说话…等警察真的来了,您…您就逃不掉了啊!”
她完全是出于好心,不忍心看到这个看起来很有气势、但似乎闯下弥天大祸的年轻人被抓走。
然而,谭傲天却像是根本没听到她的劝告,或者说完全不在意。
他甚至舒服地向后靠了靠,调整了一个更惬意的姿势躺在按摩床上。
然后对着那名吓得快晕过去的女技师,用吩咐服务员加点单一样的平常语气说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