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指挥中心,“火种”计划临时办公室内,平日里稳重如山的李院士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指着屏幕上那个正对着一块焦黑装甲板侃侃而谈的苏毅,对着身边的助手们近乎咆哮地大吼:“记下来!快!把苏师傅刚才说的话,一个字不漏地给我记下来!”
助手们手忙脚乱,有人差点打翻了桌上的保温杯。他们拿着笔记本和录音笔,像一群最虔诚的学生在聆听神谕。
“他、他说机翼的角度会产生寄生阻力涡流,影响传感器阵列……”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科研员一边飞速记录,一边声音发颤地喃喃自语,“天啊,我们之前对‘哨兵’残骸进行风洞模拟,导入了上万个变量,动用天河超算跑了整整一周,才刚刚定位到这个异常湍流点!为了这个问题,几个空气动力学专家吵了半个多月都没结论。他、他就是看了一眼?”
“何止是知道!”李院士眼睛里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你们看!看他在干什么?!快放大!”
只见直播画面里,苏毅嫌弃地撇了撇嘴,然后拿起一把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锈迹斑斑的角磨机,对着那块“设计不合理”的装甲板边缘就“嗡——”地打了上去。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角磨机发出的不是刺耳的摩擦噪音,而是一种频率极高、近乎悦耳的嗡鸣。飞溅而出的也并非寻常的橘红色火星,而是一蓬蓬带着冷白光焰的金属碎屑,如同节日的焰火。
在苏毅手里,那块价值连城、由顶级钛钨复合材料打造的隐形机翼蒙皮,竟像是温顺的黄油,被他随心所欲地切割出了一个新的、更加流畅也更加诡异的弧度。他甚至没看图纸,全凭一种“这样才对”的、源于灵魂深处的审美直觉。
“这、这不可能!”
指挥中心里,负责材料学的钱教授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椅子向后翻倒,“哐当”一声巨响。但他浑然不觉,只是用颤抖的手指着屏幕,脸上血色尽褪,写满了难以置信。
“那可是‘哨兵’的T-5型复合装甲!我们的高能激光切割机,全功率运行都要留下烧蚀痕!他、他用的是一把五金店里淘来的破角磨机?”
“不,钱教授,你看热成像图!”他身边的同事声音干涩地调出一个分屏,“在角磨机接触到装甲板的瞬间,接触点的瞬时温度超过了三千五百度!但热量没有扩散!而且,那块装甲的晶相结构正在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高速、有序地重组!”
所有人死寂般地沉默了。
他们知道,这又是苏毅那神鬼莫测的、无法用现有科学体系解释的伟力。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毅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块在他们看来凝聚了人类顶尖工艺的机翼,给“魔改”成了一个充满科幻与暴力美学的新模样。
“嗯,这样看起来就顺眼多了。”苏毅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对着镜头说道。
而他的下一句话,又让指挥中心的所有信息技术专家集体陷入了石化。
“还有这个芯片,架构也太老了,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1553B串行总线?换成我,直接用空间矩阵光纤通讯了,又快又稳定。差评!”
“空间……矩阵……光纤通讯?”
一个负责军用芯片设计的总工程师听到这个词,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攻城锤狠狠砸了一下。他疯了似的在自己的加密平板上划动,调出一份标记着“绝密·理论”字样的文件,双手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
“对上了……他说的概念,和我们理论推演中的‘星链’通讯架构完全一致!不!比我们的更完善!通过构建多维数据通路,实现无延迟、无损耗、无限带宽的信息传输……这还只停留在数学模型阶段,他、他怎么会知道?而且听他的口气,这好像是一种很基础、很落后的技术?”
“你们看,他又动手了!”
只见画面里,苏毅拿起一把焊枪,对着那块比他脸还大的主控芯片就开始了一通操作。
他一边烧,一边嘴里还不停地抱怨。
“这帮做模型的,也太不走心了。这飞线拉得,跟蜘蛛网一样,乱七八糟的。强迫症看着难受,我给它重新规划一下路径。”
在苏毅嘴里,这是“重新规划路径”。
但在指挥中心那些专家的眼里,苏毅正在做的是一件让他们肝胆俱裂、魂飞魄散的事情——他正用一把普通的焊枪,在纳米级别的光刻芯片上,强行“烧”出一条条全新的、立体的、多维度的空间矩阵通讯总线!
“疯了……他彻底疯了……”那个总工程师喃喃自语,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引以为傲的所有知识和技术,在苏毅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被水浸透的草纸。不,连草纸都不如。至少草纸还能写写画画。而苏毅,是在虚空中直接创造法则!
“李院士,”高卫国看着屏幕里那个正玩得不亦乐乎的苏毅,又看了看旁边那群已经开始怀疑人生的专家,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开口问道,“苏师傅他、他这些抱怨,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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