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那句“灯管更换教程”,让刚刚经历了一场精神海啸的直播间,又一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修灯?
在刚刚用一把剪刀,从概念上“剪断”了电线之后,他居然真的要去修那盏灯?
这就像一个人徒手捏爆了太阳,然后抱怨说天太黑,需要点根蜡烛。
这种行为逻辑,已经超出了碳基生物的理解范畴。
“不是……兄弟们,我有点跟不上主播的脑回路了。”
“前面的,自信点,把‘有点’去掉。我觉得现在全世界的脑回路都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
“教程?什么教程?如何在没有电的情况下让灯亮起来的教程吗?这是物理学还是宗教学?”
“我悟了!主播这是在传道!他要教我们用意念发电!”
指挥中心里。
张建国刚刚放下电话,就看到屏幕里的苏毅拖来了梯子。
他眼皮狂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般笼罩心头。
“他要干什么?”张建国声音嘶哑地问,“那条线路的电,不是已经被……”
他话没说完,就自己闭上了嘴。
“被剪断了”这几个字,他说不出口。
因为这听起来,比“外星人入侵地球”还要荒诞。
旁边的一位电力专家,脸色惨白地盯着屏幕,喃喃自语:“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能量守恒是宇宙的基础法则。没有能量输入,就不可能有能量输出。他……他总不能凭空创造能量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锁定在那个爬上梯子的身影上。
苏毅爬到一半,稳稳站住。
他一手扶着梯子,一手伸向那黑漆漆的灯座,动作娴熟得像个干了二十年的老电工。
“好了兄弟们,重点来了。”
他对着镜头,一本正经地开始教学。
“正常换灯管,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去拉电闸,确保安全。但很多时候,电闸在楼道里,或者干脆就找不到。这时候怎么办?”
直播间的观众很想回答他:这时候就打电话叫物业,而不是在几百万人面前表演魔术!
苏一顿了顿,语气平淡地继续道:“很简单。我们只需要找到火线和零线,然后,给它们搭一座‘桥’。”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了两样东西。
一片是刚刚削钢筋时,从报废变压器上拆下来的,巴掌大的矩形铜片。
另一片,是不知道从哪个罐头盖上撕下来的,不规则的圆形铝片。
当这两片平平无奇的金属,出现在镜头前时,全世界所有相关领域的专家,大脑都“嗡”的一声。
“铜?铝?他想干什么?用这两种金属去接220伏的交流电?他想制造一场短路爆炸吗?!”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然而,苏毅的动作,却充满了从容不迫的优雅。
他没有将两片金属直接接触电线。
他左手捏着那片铜片,将其轻轻地,贴在了墙壁内那根被“剪断”的火线端口的……空气中。
他右手捏着铝片,同样的操作,贴在了零线断口的……空气中。
两片金属,就这么诡异地悬停在半空,与电线的断口,保持着大约一厘米的距离,中间没有任何支撑。
在他的视野里,那道被剪断的能量之河的两个端口,正在【微观干涉】的作用下,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端口周围的空气,那些氮气、氧气分子,正在被强行电离,原子核与电子被剥离,形成了一条由高密度等离子体构成的,肉眼不可见的“通道”。
而他手中的铜片和铝片,在他的法则视野里,更像两个“信标”。
它们正在定义这条“能量之桥”的起始点和终点。
“好了,桥墩子搭好了。”
苏毅的嘴里,冒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词汇。
然后,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他的食指,在铜片和铝片之间的空气中,轻轻一划。
仿佛一个指挥家,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旋律。
“现在,架设桥面。”
就在他手指划过的瞬间,所有通过特殊设备监测着文昌街能量场的人,都看到了令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道极细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金色丝线,瞬间连接了那两个悬浮的金属片!
它无视了空气的阻碍,无视了绝缘的物理规则。
它就那么突兀地,凭空出现,将那条被斩断的能量之河,重新连接!
这不是电线。
这是……神迹。
“嗡——”
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电流声。
那根老旧的灯管,瞬间亮起!
但那不是普通的光。
那是一种极其纯净,稳定到没有任何闪烁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柔和而明亮的光芒。
它将整个维修铺,照得如同白昼。
也照亮了苏毅那张写着“看,很简单吧”的脸。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抽干了。
直播间,那数以千万计的观众,在同一时间,集体失去了语言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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