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内,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
“报告!燕平郊区的蓝色光门出现剧烈能量波动!门……门内有东西要出来了!!”
大屏幕上,那道矗立在荒原之上,如同蓝色竖瞳的巨大光门,内部的光芒开始如同沸水般剧烈翻涌。
一个巨大的、布满了节肢的阴影,从光门中,缓缓探了出来。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全球各地,纽约时代广场,巴黎铁塔下,东京涩谷街头……所有悬浮在空中的光门,在同一时刻,开始向外“呕吐”着它们的居民。
那是一群无法用地球任何生物学分类去定义的怪物。
有的像是蜥蜴与螳螂的拙劣缝合体,覆盖着油腻的甲壳,六条刀锋般的节肢在柏油马路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有的则是一大滩流淌的、半透明的胶状物质,蠕动着吞噬路边的汽车,金属在它体内被腐蚀,发出“滋滋”的酸响。
人类刚刚从核武和晶兽的恐惧中缓过一口气,瞬间又被拖入了最原始的、面对未知怪物的恐怖深渊。
尖叫,混乱,城市瞬间沦为炼狱。
然而,当第一批反应过来的美军士兵,在时代广场对着一头扑来的“蜥蜴螳螂”下意识地扣动扳机时,预想中坚不可摧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哒哒哒哒——!”
密集的火舌舔舐在怪物油亮的甲壳上。
那层看起来足以抵御炮弹的甲壳,在普通的步枪子弹面前,却脆弱得如同纸糊。黄绿色的体液混合着破碎的内脏,瞬间爆开。
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战场上出现了诡异的、长达数秒的寂静。
紧接着,世界各地,类似的场景开始不断上演。
武装直升机上的机炮,能轻易将那种胶状的怪物打成一滩烂泥。
一发普通的榴弹,就能将三五头怪物炸得四分五裂。
这些从异次元降临的,外形足以让最恐怖的导演都自愧不如的怪物,其物理防御力,竟弱得可笑。
除了少数几个军事力量薄弱的小国在最初的冲击下陷入混乱,绝大部分国家,在付出了些许代价后,很快便稳住了阵脚。军队迅速集结,在每一扇次元门外围构筑起坚固的防线,将那些悍不畏死,却又不堪一击的怪物,牢牢地堵在了一片固定的区域内。
一场看似波及全球的灭世危机,竟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演变成了一场场枯燥乏味的“打靶游戏”。
劫后余生的人们还没来得及欢呼,更深沉的绝望,便接踵而至。
怪物,只是无关紧要的“症状”。
真正的病灶,是那些门。
美利坚军方,在清空了纽约时代广场的所有怪物后,恼羞成怒地将人类威力最大的常规炸弹——“炸弹之母”,空投向了那扇巨大的蓝色光门。
全世界都通过卫星,屏息凝神地看着那颗巨大的炸弹,拖着死亡的呼啸,精准地飞向光门。
没有爆炸。
炸弹在穿过蓝色光幕的瞬间,就像石子投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另一个饥饿的空间,一口吞了下去。
切割、高能激光、粒子束……
各国用尽了一切已知的物理手段,都无法对那扇门造成一丝一毫的损伤。它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仿佛一个永恒存在的“概念”,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
更诡异的现象,开始出现了。
有人拍到,撒哈拉沙漠那扇光门所在的区域,竟毫无征兆地飘起了雪花。
巴黎的科学家们惊恐地发现,埃菲尔铁塔附近,重力正在发生微小却持续的紊乱,人们会莫名其妙地感觉身体一轻或是一沉。
龙国境内的监测站也报告,燕平郊区光门周围的植被,生长周期被彻底打乱,有的在一夜间开花结果,然后迅速枯萎,有的则彻底停止了生长。
两个世界的法则,正在通过这些“伤口”,互相渗透,互相“污染”。
时间一长,地球的生态环境,将被从根基上彻底改写,变成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光怪陆离的陌生世界。
这一次,白宫没有再强撑颜面。
全世界所有幸存的国家,几乎在同一时间,无可奈何地,将所有的希望,再一次聚焦到了那个已经成为全球能源心脏的东方大国。
聚焦到了那个唯一能处理“法则”问题的男人身上。
……
傍晚,文昌街,维修铺。
赵建军和陆擎苍两人,带着满身的疲惫与风尘,再次站到了这间破旧的铺子门口。
这一次,他们的身后,没有千军万马,也没有专家团队,只有两人脸上那无法掩饰的凝重。
苏毅正坐在铺子里的那张小马扎上,面前放着一台老旧的十四寸黑白电视。
电视的信号不太好,雪花点遍布,画面正播着军方新闻,内容是士兵们正开着坦克,徒劳地用主炮轰击着郊外那扇巨大的蓝色光门。炮弹无一例外,尽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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