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啸缓缓呼出一口气,语调沉稳:“有些事,不是你理解的那么简单。”
“少来!”李锦猛地打断他,“如果你真是‘不祥’,那我们跟你一路走来,怎么没遇到更大的灾祸?反而活得好好的,还活捉了幻影螳螂?”
唐啸沉默。
李锦盯紧他,步步紧逼:“上次在山谷里,你救了我。如果你是‘不祥’,为什么能救下我?”
唐啸终于开口,语气淡漠:“救你?那只是顺手。你运气好,没死而已。”
李锦心头一窒,怒火翻涌:“顺手?!”
唐啸仰头望向夜空,声音低沉:“灾祸,不是轰然砸下来的石头,而是暗暗侵蚀的裂缝。你看着星空觉得很美,可有些光,其实早在它抵达之前,源头就已经湮灭了。”
李锦愣了愣,随即咬牙,攥紧拳头:“少跟我扯这些虚的!你就是不敢面对!”
唐啸不再说话,只用那种“你还不懂”的眼神看她。
李锦胸腔里那股火彻底压不住,“混蛋。”她低声骂了一句,拳头砸在栏杆上。
夜风吹过,两人的呼吸混在一起。天台的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长,映在地面,像两条并肩而立却互不相让的线。
李锦气得牙痒痒,心里却有种说不清的酸涩。她明白,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把心口的秘密吐出来。但越是这样,她就越想知道他究竟背负着什么。
“别再装傻了!”她猛地迎上他的目光,声音紧绷。
“山谷那一刻,我清清楚楚感受到极致的寒气……你以为我会看错吗?!”
唐啸微微抬了抬下巴,淡声回道:“哦,那个啊……不是说过了吗?可能是因为山谷里面气温低,加上你太紧张,产生了错觉吧。”
“错觉?”李锦气笑,“你觉得我会把生死一瞬间的感觉当成错觉?!”
“异能这种东西,谁规定只能有一种?”唐啸慢条斯理地说,语气竟像在教训一个学生,“你经验总结错了,反而僵化了。”
李锦瞪大眼睛,气得几乎要跳脚:“这是常识!新人类从来只有一种异能!你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
唐啸却不紧不慢:“常识?常识就是用来被打破的。再说,我救你的时候,你还顾得上看我用什么异能?”
李锦气得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她死死盯着唐啸,几乎要扑上去掐住他脖子。
“这个混蛋……”她心里怒吼,“竟然敢拿这种鬼话来侮辱我的智商!”
她的拳头捏得关节发白,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可看着唐啸此刻病体未愈的样子,她终究没真动手,只能在心里咒骂,把火气咽进胃里。她的牙齿磨得发出轻微的“咯咯”声,瞪视几乎要化成实质。
唐啸却像完全没察觉,只是把目光从星空收回,淡淡扫过她,表情平静得近乎冷漠。
沉默拉扯了几秒,李锦忽然换了个角度。她盯着他胸口那道若隐若现的旧伤痕迹,声音压低,却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关切。
“克莱恩都说了,”她慢慢开口,“你体内的伤势,不是普通虫兽留下的,对吧?”
唐啸的目光微微一闪,却很快恢复平静。
李锦死死盯着他,心里翻腾着无数疑问,最终还是逼出一句—— 你过去,到底是谁?
唐啸沉默了很久,久到李锦以为他根本不会回答。忽然,他侧过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你呢?他突然反问,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
李锦愣了一下,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打了个措手不及。她张了张嘴,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我……她咬牙,我我我只是好奇!
好奇?唐啸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意味。
李锦被这个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赶紧移开视线,你看起来很痛苦,为什么不寻求治疗?
又是一阵沉默。夜风吹过,远处传来城市的低鸣。
唐啸终于开口,声音淡得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怪物?末世里怪物多了去了,没什么特别的。
“过去?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痛苦?习惯就好。活着,总要付出代价。”
“治疗?没用。有些伤,是治不好的。”
他的语气轻得像说着别人的故事,仿佛那些痛苦与他毫无关系。可李锦看着他眼底那一瞬间掠过的暗色,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忽然觉得鼻尖有些发酸。
“这个男人……”她心里喃喃,“到底背负了多少东西?”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他筑起的墙冷硬到令人绝望。她只能站在外面,徒劳地用力拍打。
无力感顺着心口漫上来,夹杂着一丝心疼。她咬紧嘴唇,那股憋屈的感觉像要从胸口炸开。
李锦犹豫了很久,像是在权衡最后的筹码。最终,她还是决定掷出问题。
“克莱恩说过……”她缓缓开口,盯着唐啸的侧脸,“你曾经有一个队伍。里面全是能力像‘怪物一样的家伙’。他们很强大,但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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