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陆当即反驳:“一日不过百来文钱,将来如何能养活得下自己!眼看过两年就要说亲成家,难道能用这个养家吗?”
这话问的大郎暂时有些踟蹰,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不过暂时还没有好的答案。
王景琛却毫无滞涩的开了口:“爹,若是大哥喜欢上集市,喜欢做这些买卖,我有主意可以叫大哥和爹以后的香饮子,能多赚一些铜板!”
这回,全家人的注意力,全都汇聚到了王景琛身上。
“景琛,你说什么?”
王景琛再一次肯定的回道:“我说,我有办法,能让咱们家的香饮子多赚!”
清凉的王家小院,此时院中的木桌已经收拾齐整。
灶房门关上,两间卧房的门也阖了起来,兄弟三人的那一间,已经稳稳响起了沉沉睡过去的呼吸声。
王陆与林氏两人放心的回到自己那一间,将木门关好。
王陆有些心中没底:“他娘,你觉得景琛说的,成吗?”
“成不成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林氏回他,“三儿现在跟着先生们的读书做学问,见识自是长的快!”
“可是当初我也念过半年书,怎么就没长出景琛这样的见识呢?”
林氏闻言,当即白了他一眼。
“你上的那是什么学?景琛上的又是什么学?那举人老爷的见识,你当年那个老童生先生能比吗?”
“景琛现在每日出入主家大宅,同窗们也都是大家里的少爷,耳闻目见的,学问和知识进展就是快!”
“况且,论起念书的本事,你比得了景琛吗?你当年可能将那千字文学一遍就全都会背会写?!”
林氏话中满是对王景琛的骄傲,以及王陆对景琛质疑的不满。
偏偏也句句都是实情,王陆只好讨饶:“好好,我确实,方方面面都跟景琛比不了!”
他稍稍思忖:“景琛提这个办法,也不需的我们多花费银钱,左不过是多费点功夫。”
“试试就试试!”
翌日一早,王景琛也早早的起了床。
他用力抵抗着这副身体的睡意,坐起来研墨写字,把他娘昨晚上依着他说的尺寸剪出来的粗布展开在桌案上。
因为王景琛说了,这块布有大用处,林氏还在布的边缘,锁了一圈的花边。
王景琛一见就夸:“娘,你做的可真好!”
被自己小儿子夸,林氏又是欣慰又是好笑。
王景琛将砚台和毛笔都摆好,小手缓缓研墨,浓黑油亮的墨汁一点点生发出来,他估算着够用了,便收好墨条,提笔蘸墨。
几乎不需要任何思考,他握着毛笔,快速在布块上书写。
正中间一行“王记香饮子”。
左上角题“真材实料好味道”,右下角有用小字书写两行:“真陈皮、真甘草,经典香饮子,每瓶陈皮一两二钱、甘草八钱,熬煮一个时辰,一碗见分晓。”
写完这些,王景琛又拿起旁边一块王陆临时削出来的木牌。
重新蘸饱墨水后,在木牌上继续写“经典王记香饮,一碗一文钱;金桂风味香饮、姜丝风味香饮,一碗两文钱;”
王家一家人全部围在近旁,从王景琛研墨到蘸笔、提笔书写,围观的王陆林氏到大郎二郎,那眼里心里,都火热热的。
他们家三儿现而今,可是读书人啦!
他们家三儿可真出息,学什么都学的这么好!每一个动作,怎么就那么有庄稼苦力人所没有的稳重和文气。
三儿就是天生的读书料子,读书就应当是三儿来做的事!
一口气书写完成,王景琛放下毛笔。
他小心翼翼吹了吹布面上未干的字迹,这才捧起来交给王陆和大郎。
“爹,大哥,你们就按咱们昨天说的,在集市上找好摊位以后,就把这个当幡子挂起来。其他的,也按着昨日说好的布置,好吗?”
大郎同样慎重的接过幡子,笑着道:“我和爹都记着呢!景琛你放心吧!”
陵原县东门集市。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路旁两侧俱是各式各样做买卖的摊贩货郎。
在这些摊位的后方,各自也有两排商铺,有做这早集生意的,便也早早的开了门。
一处香饮子货摊,引来了不少邻近摊贩和来往行人的注意。
寻常卖饮子的,莫不是一个货担,挑了盛满饮子的瓶子并碗盘等物件,走到哪里就卖到哪里。
不过是再微薄寻常的生意,哪里见过卖这薄贱的香饮子,还弄出这么大阵仗的!
一面幡子迎着秋风而动,卖饮子的父子二人,在他们的碗盘前面还竖着个小木牌。
其中那名十多岁的年轻儿子,拉着大嗓门,朝来来往往的人流叫卖:“王记香饮子,真材实料好香饮!每瓶香饮都是真陈皮、真甘草,陈皮一两二钱、甘草八钱,熬足一个时辰,一碗见分晓嘞!”
“王记香饮子,经典香饮子嘞!还有金桂、姜丝风味香饮!”
“您这个秋天喝上的第一杯风味香饮子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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