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忙回到:“正是的,老爷。”
这事乔氏也知晓,因着前头要给鲁名远寻书童,本就寻的是这王陆家的孩子。
这也是为何,她对现在做了富季礼伴读的王景琛,十分不喜的原因之一。
鲁庄贵道:“你派人去把他从铺子上叫过来。”
“是,老爷。”
管家领了吩咐而去,不多时,王运便赶到鲁家府上。
一听说是主家老爷要自己来府上,王运是既紧张又激动。
他在鲁家绸缎庄做了几年账房,除了几次随大流拜节礼,还从来没有被老爷亲自叫到府上去的时候。
若是他账上出了什么错,自有掌柜的来同他说话,断不至于由老爷亲自来处置。
所以,那就很可能是好事了!
一路上,王运难以控制的想象了很多,是不是自己这几年做事不错,老爷赏识,终于也要提他做一铺掌柜了?
到的鲁家主堂,王运一见鲁老爷和乔氏,当即热情高声拜礼。
“王运见过老爷和夫人!”
乔氏因为书童之事,对王运不喜,此次人又不是她请来的,自然不愿搭话。
鲁庄贵则是没想到,这王运怎地这般……谄媚?
同他在秦先生和富家所听说的王家人,很是不同。
他也有些不悦,便冷了些声音,淡淡道:“不必多礼。”
王运不成想老爷和夫人如此冷淡,心中一突,尴尬的站在一旁。
“我听说你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在富家浮客庄,是吗?”
王运闻言,诧异回道:“是的,老爷。”
“是这样,有件事想请你来办。”
王运从鲁老爷开口问的是自家弟弟时起,来时的期待已去了大半。
他强撑着面皮,恭敬的回道:“老爷有何事,请直言!”
鲁庄贵点了点头,这才神色和缓一些道:“今日在富氏私塾,名远跟你那个侄儿王景琛,闹了些不愉快。你既是孩子的亲大伯,便劳你稍后为管家引见一番,由管家亲自到你弟弟家中,替名远跟你侄儿好生赔个礼。”
“另外,眼看就是中秋。咱们既然是赔礼,总不好空着手去。待会我自会亲自点了节礼,你们一道送过去。”
“可还便宜?”
王运一言不发的听着。
从他意识到,主家老爷叫他来,就是为了他的弟弟和侄儿,跟他自己没有半分关系开始,就有些浑身发僵。
此时听到鲁庄贵问询,他牵扯着面部肌肉,让自己磊落大方的一笑。
“便宜,便宜。自家亲兄弟、亲侄子,如何不便宜。”
他满口应着,转而又道:“不过,作为孩子的亲大伯,我也想替兄弟一家说说,贫贱人家的孩子,能有幸与少爷们同在富氏私塾念书,便已景琛他天大的福气!纵使受了些小少爷的委屈,也是他应当忍让的!怎么还能劳烦老爷您,这般大张旗鼓登门道歉!”
“今日回去,我定会好生训导我那侄儿,叫他今后在学里,不得再冲撞小少爷!”
他一心把兄弟一家往低贱卑微了说,以期鲁老爷能打消叫他带人登门道歉送礼的心思。
谁知鲁老爷听了他这番话,方才那点和善气息,瞬间又转冷淡。
“你作为孩子的大伯,不为着自家亲侄子着想,怎能这般说话?”
鲁庄贵眉头皱起,有些狐疑的打量王运:“你和你兄弟,平日可有来往?”
王运一见鲁庄贵态度,连忙打圆场:“我们兄弟二人一母同胞,一路从家人逃荒流落至此。骨肉患难,怎么可能不亲近、不来往?”
他这番话,说的倒也算有理。
鲁庄贵暂时打消疑虑:“既如此,你便领了管家自去。今日既是名远的错,我鲁家便绝不会容私包庇。”
王运此时哪还敢再争辩,当即应承:“好好。”
这边说完,鲁庄贵又看着仍然挂着泪痕的小儿子:“明日到了学堂,你也要亲自在同窗面前,依次向先生认错,向同窗赔礼!”
鲁名远一抽:“爹……”
“喊娘也没用!若是不照做,你这书我看也不用再念了!”
鲁庄贵断然道,丝毫不给鲁名远任何侥幸的机会,同时警告的瞥了一眼乔氏,叫她不得插话,替小儿子开口。
乔氏张了张口,反驳回护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鲁名远失去了乔氏这个后台支撑,不得不面对现实。
半个时辰后,鲁府的管家按着他们老爷的吩咐,装了一满车的节礼,带着强颜欢笑的王运,出发去了富家浮客庄。
鲁家马车赶到浮客庄庄头时,好巧不巧的,富家刘三强的马车正好打浮客庄里出来。
刘三强自然识得鲁家管家,他见状放慢了车速。
“鲁管家,这么晚了,怎地还来我们富家浮客庄子上?有何事要办,可要刘老弟我帮忙?”
他这话说的一点不僭越,这富家浮客庄平日里本就是他来掌事,旁的人若要办事,自然少不得要经过他。
鲁管家知道搪塞不过去,只得照实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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