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庄贵在外回到家,一身疲惫。夜色深沉,准备洗洗好生歇息时,方骤闻此讯。
可乔氏已然带着鲁名远,在何秀才那边连拜师礼都行了。
鲁庄贵长叹一声。
“读,读吧!看看你们折腾着换个地方,你是不是就能读出来名堂了!”
这几年他也算尽力了,不停的给鲁名远收拾烂摊子,耳提面命的提点。
富氏私塾,那可是良师益友兼备。
在那种地方都闹成这个样子,到了何氏私塾还能好?若要像大儿子那般从小跟着娘舅学武,将来去个皇城司或禁卫吧,名远却是打小就怕苦。
若跟着自己学经商……
鲁庄贵单是想一想都头大。
一时间,只觉得对自己这二儿子是彻底失望了!
另一边,富家此时却是另一番景象。
当日午后,富宏运得知秦先生果真同意十岁的季礼参考县试一事,登时惊喜非常!
他一开始提出这个意见时,不过是想叫季礼早日见识见识,积累经验。
却不曾想到,秦安竟然认为富季礼的学业,已然真的具备在县试之中,一决高下的实力!
次日私塾散了学,邹娘子派来的沐春院小厮,一直在私塾候着季礼和景琛二人。
“两位少爷!午后二老爷说,今晚庄上备了饭菜,要请你和景琛回主院吃饭哩!”
“到时候夫人和少爷们一起,热闹说说话!二老爷还特意给秦先生递了话,先生特准你们今晚歇一日!”
富季礼这两日因着要参加县试一事,过于激动,本就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夜里在秦先生的书房温习功课,总担心会被秦先生再一次批评自己心不沉、意不静。
闻言立马热情道:“太好了!景琛,那我们快走!”
二人先回到他们的沐春院,简单洗漱一番便同往主堂客厅。
一到主院厅堂,看到已经稳当当坐在座位上的人,富季礼当即双眉一挑,诧异道:“大哥?”
富季礼撒开腿冲了上去:“大哥!你怎么今天回来啦?”
王景琛随后也走过去,礼貌的叫了一声:“大少爷。”
这几年他与富季礼同住沐春院,倒不是第一次见到富伯渊,二人并不生分。
富伯渊自座位上抬眼扫视王景琛,淡淡“嗯”了一声。
他两年前参加了京兆府的府试,如今已经得了秀才功名在身,只暂时依旧在府学读书,希望能在今年拿到府学大考的一等名次,好进一步升入京师太学!
所以,即使已经得了秀才,他平日读书用功依然难得放松,大部分时间都宿于大伯父富宏恺家中,一年里回陵原县的次数屈指可数。
富伯渊接着对富季礼道:“爹午后赶车到京师府门,特向府学的先生们请问,叫我休沐离学一晚,明日一早便赶回去。”
说到这里,他重又看向王景琛:“爹说,今晚家中聚会,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讲,需得我这个大儿子,也一起在场。”
“大事?什么大事?”
富季礼皱眉思考一会儿:“莫不是因为我和景琛,今年也要参加县试了吗??哈哈哈哈!大哥,你知道吗?秦先生认为,我和景琛一样,在县试中可堪一试!”
富伯渊也从爹娘那里知道了此事。
这时候见小弟兴奋骄傲的样子,也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很不错。”
“不过,爹说的重要的事情,似乎不止为此。”
富季礼仍在疑惑,那边厢客堂之中又来了人。
原是同样散学,稍晚景琛、季礼二人一步的富仲源。
按着成例,富季礼与富伯渊中间空下一个座位,那是富仲源的,富季礼坐在富伯渊右手第二个座位上,王景琛也拉开了富季礼右手边座位坐下,便是顺位第四。
然而,让几个人没想到的是。
富仲源没有顺理成章坐在富伯渊与富季礼中间,而是走到王景琛右手边座位处,停了下来。
富季礼登时防备的瞪着富仲源。
就见富仲源抬手,拉开了王景琛右手边的座椅,“噗通”一屁股坐下。
富季礼:……
他这个二哥,从前不是时常瞧不上景琛,巴不得离景琛远一点吗??
他不满的嚷嚷:“二哥,你应该坐在这边!”
富伯渊也像是又发现了惊异之事,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两个弟弟。
富仲源才不理会富季礼的嚷嚷,甫一坐下,也有那么点不自然。
他轻咳了一声:“咳咳,那个,景琛……”
王景琛却似有所感,目光转向富仲源。
只听富仲源磕磕巴巴憋了片刻,才道了一句:“今天读书可还累么?”
他手忙脚乱抓过饭桌上的茶壶,在王景琛座位前的茶碗中慢慢倒了一杯。
“要不,你先喝杯茶吧??”
在富季礼几乎惊掉了下巴颏的背景画面中,富仲源也尴尬的想要抠脚趾头。
他有些自暴自弃的抱怨道:“怎么爹娘还不来!!景琛咱们读书累了一天,早就饿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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