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边境的界碑旁,积雪还没化尽,空气里飘着马粪与火药的混合气味。蒙古王爷旗下的商队被三十多个沙俄税吏拦在道上,十车皮毛、粮食全被卸在雪地里,税吏头目挥舞着马鞭,用生硬的中文喊:“每车货缴五十两税!少一文,就扣下当军用!”
商队头领额尔德尼急得满脸通红,怀里的文书被捏得发皱——这是蒙古王爷亲笔写的通关文牒,可在沙俄税吏眼里,不如一张废纸。“我们上月刚缴过税!你们不能反复勒索!”
“上月是上月,这月是这月!”税吏头目狞笑着,一鞭子抽在额尔德尼肩上,“再废话,连人一起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黑压压一片骑兵奔来,最前面的是黑旗,机枪的枪管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是护商队!”商队里有人喊起来,声音带着哭腔。
江山好勒住马,看着被扣押的货物,又看了看额尔德尼肩上的血痕,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把货还了,再赔五十两医药费,滚!”
税吏头目眯着眼,看到护商队阵里的一挺机枪,眼皮跳了跳,却依旧嘴硬:“这是沙俄地界,轮不到你们中国人说话!”
“地界?”江山好冷笑一声,突然抬手,“给他们亮亮家伙!”
护商队的机枪手立刻架起枪,对着旁边的空谷扣动扳机。“哒哒哒”的枪声震得雪地簌簌落雪,子弹在谷壁上溅起火星,回声久久不散。税吏们的马受惊乱蹦,几个胆小的税吏当场从马上摔下来。
“看见没?”江山好指了指身后的官道,“从这儿到奉天,有你们沙俄商队的二十车货,对吧?”他拍了拍机枪,“你们要是不放行,我现在就带人去扣了他们,用你们的货抵税——公平得很。”
税吏头目脸色煞白。这群人有机枪,自己这三十人根本不够看。可就这么认怂,又实在不甘心。
“怎么着?”江山好催马往前一步,“要么现在滚,要么等你们的商队来收尸,选一个。”
额尔德尼趁机喊道:“他们还打伤了我的人!必须赔偿!”
税吏头目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票,狠狠摔在雪地上,又挥手让手下把货装回去。“我们走!”他带着人狼狈地策马逃窜,连头都没敢回。
商队的人爆发出欢呼,额尔德尼握着江山好的手,眼泪直流:“江总镖头,大恩不言谢!我们王爷说,东北只有柳子河能靠得住,今日一见,果然!”
江山好让人把货物护送到安全地带,又派了一个小队护送商队回蒙古,才带着人折返。刚走没多远,额尔德尼骑着快马追上来,递上一封火漆封口的信:“江总镖头,这是王爷给白先生的信,他说……想跟联盟做笔大生意。”
白颖宇在柳子河收到信时,正和季宗布查看新到的机枪。信里,蒙古王爷言辞恳切:愿以草原的皮毛、战马、盐碱资源入股东北商会联盟,只求联盟派护商队驻守中蒙边境,抵御沙俄渗透,“草原与东北,本是一家,唇亡齿寒”。
“老王爷到是好见识。”白颖宇把信递给季宗布,“蒙古的战马比咱们的好,皮毛在关内能卖高价,拿下这一块,联盟的根基就更稳了。”
三日后,蒙古王爷的密使抵达柳子河。白颖宇与他在密室谈了半日,最后敲定:联盟派一百名护商队员驻守中蒙边境的三个驿站,蒙古则每月供应战马五十匹、皮毛一千张,商路利润五五分成。
消息传回蒙古,王爷立刻下令:所有蒙古商队必须挂“东北商会联盟”旗号,违者重罚。当月,第一批蒙古战马就送到了柳子河,护商队的骑兵营终于换上了清一色的蒙古马,机动性大增。
江山好骑着新战马,在操场上跑了一圈,兴奋地对弟兄们喊:“瞧见没?这马能跑赢哥萨克的!往后再遇着洋鬼子,看咱们怎么追着他们打!”
白颖宇站在货栈的高台上,望着远处正在卸货的蒙古商队,对身边的陈之安道:“沙俄想把东北和蒙古当成他们的后院,咱们偏不让。这商路,就是咱们的防线。”
陈之安点头:“现在不光东北,连蒙古的商户都盼着联盟壮大,说咱们是‘北方的顶梁柱’呢。”
夕阳西下,中蒙边境的驿站升起了“柳”字旗。护商队的队员们围着篝火,与蒙古牧民一起烤羊肉,马头琴的声音远远传开,混着机枪的擦拭声,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白颖宇知道,这只是开始。沙俄的野心不会止步,但只要东北与蒙古联手,有护商队的枪杆子撑腰,就没人能再随意欺负这片土地上的人。
就像这草原上的风,虽然凛冽,却吹不散抱团取暖的决心。而柳子河,就是这决心的中心,正一点点把温暖,送到更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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