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地底残根余孽、烈阴引方位、乃至界主留于引中的残息,皆清晰映现识海。他如“化身为”残根一部,分明感知到烈阴引的致命弱点——藏于巢心的暗红核晶,只消毁此核,烈阴引便将失效,残根余孽亦随之枯萎。
“寻得了!”林厝蓦然睁目,将环纹光凝为纤薄光刃,顺感应丝直刺烈阴引核晶——“滋啦”裂响中,阴蚀巢发出凄厉惨嚎,暗红核晶应声而碎,烈阴引光辉骤黯,残根余孽的细根急速枯萎,如失水藤蔓化为黑灰,散落泥中。
众人松气瘫坐。王老板甩落手背黑霉,笑言:“总算毁了这祸根,残根应已清除殆尽!”张婶亦缓息,菜板淡粉光虽弱犹存,她小心搂板入怀:“孩子们皆安然,只是这卡片……”望见孩童手中泛黑的卡片,她眼圈微红。
林厝却未放松,左臂感应丝虽褪为淡黑纹路,灼烫反更鲜明,识海仍萦绕界主幻象——灭世烈阴的光辉愈发明亮,界主身影渐趋清晰,显是离成功愈发接近。他探手入怀触抚阳令,令上淡金光华竟亦微颤,似在感应灭世烈阴的威胁,随时可能触发预警。
爷爷忽蹲身阴蚀巢废墟旁,用工服碎片轻扫黑灰——碎片淡蓝光猝然炽亮,直指城西北方向,正是阴源渊所在:“烈阴引残息正飘往阴源渊!界主可藉此感应到引毁之事,他将更快寻得灭世烈阴,甚至可能提前归来!”
林厝胸中一沉,左臂感应丝忽与阳令金光共鸣,识海再现幻象:界主高擎灭世烈阴,立于阴界门虚影前,身后列阵无数阴兵,只待门开踏平此城。幻象终末,界主目光倏转林厝,唇角勾起残笑:“吾知汝可见,候我归来,吾之‘共生傀儡’……”
幻象消散时,林厝脊背已被冷汗浸透。他紧握核心,环视身周满面倦色却带笑意的众人,望见孩子们互相安慰拾起黑染的卡片,忽觉肩上重担愈沉——界主的灭世烈阴即将成形,他的共生异变日益加深,待界主再临,他不仅需守护此城,更须对抗体内可能失控的己身。
夕阳渐沉,老作坊的黑霉缓缓消退,地面裂缝开始弥合。居民收拾器具准备返家,孩童笑声再度漾起巷口,一切似复归往日宁和。然林厝深知,这平静不过是暴雨前的假象,阴源渊方向的威胁愈逼愈近,他左臂的感应丝仍在灼烫,如一道倒计时,警示着终极决战的临近。
他仰首望向阴源渊方向,天幕已染上淡薄暗红,正是灭世烈阴气息渗入人间的征兆。紧攥怀中阳令与核心,林厝于心底立誓:纵使共生失控化为槐魂,纵需付出一切,亦要守住此城与所护之人,绝不容界主的灭世烈阴摧灭这一切。
然他未知,左臂感应丝深处,已悄然浸入一缕灭世烈阴的纹路,与界主的烈阴引残息彻底相缚。待界主再临,这道纹路将成为最险恶的“后门”,随时可能令他由守护者,堕为毁城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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