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祭司察觉他的异样,法杖银光灌入其忆核,“是残根在引动魂忆石之力!莫受其控!”林厝紧咬牙关,捏紧城忆册中的干槐叶——叶纹传来王老板的糖包焦香、张婶的殷切叮咛、孩子们的欢快笑声,活忆暖意沿叶纹涌入忆核,将扭曲景象尽数冲散。
魂忆殿比想象中更为宏伟,整座宫殿以淡银魂忆石筑成,壁面刻满流动的魂法纹络,纹路间泛着柔和辉光。银甲人引他们至殿心,石棺便置于此处,棺盖半启,内中飘荡着一缕淡黑浊气,与林厝忆核中的残根气息全然相同。“此乃初代浊魂的残骸。”银甲人指向石棺,“你所携残根,正是自此分离。”
林厝走向石棺,槐魂珠骤然炽亮,太爷爷的警示在忆核中炸响:“勿触石棺!此乃执忆者所设陷阱!”然为时已晚,残根的浊影自忆核中暴冲而出,直扑石棺浊气——二者相触的刹那,石棺迸发墨黑光芒,壁面上的魂法纹瞬间转为死灰,整座魂忆殿开始剧烈震颤。
“不妙!魂法纹遭篡改!”祭司挥杖击向光纹,“他们非清忆使,实为执忆者爪牙!欲令你的残根与初代浊魂融合,铸就新污染源!”银甲人的甲胄应声碎裂,露出内里死灰光芒——他们实为执忆者操控的蚀忆体,先前银甲皆为伪装。
“承魂者,顺从融合吧!”为首的蚀忆体擎令牌砸向林厝,“执忆者大人将奉你为阴界新主!”林厝的忆核剧烈震荡,残根浊影与石棺浊气纠缠一处,钻向他的阴界魂——他的瞳孔半泛银辉半染墨色,身躯不受控地迈向石棺,连槐魂珠的绿光都被压制得黯淡下去。
“林厝!忆起城西的糖包!”祭司的嘶吼如惊雷炸响,他扑上前将法杖按于林厝忆核,白袍辉光尽数灌入其魂,“你非浊魂,是守护城西的林厝!你记着王老板的焦糖包,记着张婶的城忆册,记着孩子们的槐芽!”
城西的活忆暖意沿干槐叶涌入忆核——王老板烤糊糖包时的赧然、张婶修补城忆册时的专注、孩子们编织花环时的笑靥,无数温暖记忆凝为光刃,斩向残根浊影。林厝猛然清醒,见自己的手正伸向石棺,指尖浊气已将槐魂珠的绿光蚀出孔洞。“我非汝之容器!”他嘶吼着将双魂之力尽贯忆核,金银光芒与槐魂碧光交织成螺旋光链,将浊影与浊气牢牢缚住。
光链触及浊影的刹那,发出刺耳锐响——双魂的平衡之力正净化残根,然石棺浊气却源源不绝灌入浊影,令其愈发膨胀。蚀忆体们围拢而来,令牌的死灰光芒砸向林厝,祭司横杖挡于其前,白袍被死灰光灼得青烟升腾:“速净残根!由我阻敌!”
林厝将干槐叶紧按忆核,活忆暖意与双魂之力彻底相融,光链暴胀,将石棺浊气尽数吸入——他清晰感知到,残根的浊影正被净化,其中封存的记忆徐徐浮现:初代浊魂并非自愿污染本源,而是遭冥王先祖强行灌注活忆,方堕为怪物,而残根所藏,正是它最后的神智,是“求殒”的渴望。
“我助你解脱。”林厝语声转柔,将光链送入石棺,“你非污染之源,实为罹难者。”浊影骤然停止挣扎,化为淡黑流光,汇入光链——它主动配合净化,石棺浊气随之流入光链,壁面魂法纹重归淡银,魂忆殿的震颤渐止。
蚀忆体们见势溃逃,却被骤然现身的银白光影截住——真正的清忆使已然降临,为首的银甲人高擎令牌,将蚀忆体全数封入光罩:“执忆者篡改魂法纹,罪当万死!”他望向林厝,目中满含敬意,“承魂者,你净化了初代浊魂的残念,立下不世之功。”
林厝瘫坐于地,双魂之力耗尽,忆核光芒微若萤火。他凝视石棺,其中浊气已彻底净化,唯余一块淡黑魂玉,上刻“平衡”二字。“此乃初代浊魂所化魂玉,可压制你的残根。”真正的清忆使将魂玉递予林厝,“魂忆石昭示,残根尚存另一半,藏于阴界‘忘忆谷’中,唯寻得它,方能根除浊力。”
“忘忆谷是何地?”林厝接过魂玉,玉触忆核的刹那,便与槐魂珠绿光相融,残根的寒意彻底消弭,只留下一道温和黑纹,如微小印记。清忆使指向殿外,那里光河忽泛涟漪:“此乃阴界极僻之境,封存所有被遗忘的记忆,纵是执忆者亦不敢轻入,其中‘忘忆雾’可抹除魂魄一切记忆。”
便在此时,魂忆殿壁面骤然亮起,魂法纹交织成太爷爷的虚影——此为魂忆石自动记录的残像,“小厝,忘忆谷中藏有槐魂珠的另一半碎片,昔日我碎珠封残根,将另一半掷入忘忆谷,唯它可彻底净化残根。”虚影指向魂玉,“此玉可阻忘忆雾,莫惧,城西的活忆永为你后盾。”
林厝紧握魂玉,感知其中温厚力量与槐魂珠绿光彻底交融,忆核中的黑纹亦泛起淡绿辉光。祭司扶他起身,法杖银光转为凝实:“我们这便前往忘忆谷,早觅碎片,早归城西品糖包。”清忆使赠予他们一艘崭新银白小舟,“此舟可直抵忘忆谷入口,愿你们一路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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